對于眼前這個兒子,她可是滿意的不得了,每日兩次請安從不落下,哪怕是病了,也要爬起床請安之后,再回去歇息。
在她病時,更是將題奏搬到內宮,一邊侍奉,一邊批閱題奏,凡送上湯藥,都要親嘗感覺不燙之后再讓她喝。
這種事哪怕她親兒子,都沒有如此做過,而朱厚熜一個繼子如此做,怎叫她不暖心?
而且她兩個弟弟,時常還在旁邊替朱厚熜說好話,這讓張太后對于朱厚熜這個繼子感觀,到達前所未有之好。
見到朱厚熜起身之后,張太后瞇著眼睛笑道:“圣人今天怎么有空來予宮中?”
“母后責怪的是,都是我事物太忙,一直沒有時間來看望您!”朱厚熜先是站起來作揖道歉。
“圣人這叫甚話,你乃天子,理當以天下事為重!”張太后臉色一變,假裝不高興責怪朱厚熜一句。
朱厚熜猶如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附和:“母后說的是,是兒年幼,不分輕重!”
“圣人休要予說甚就是甚,你是天子,萬民君父,當有決斷!”
對于朱厚熜聽話態度,張太后心中極為滿意,因此便不由自主,擺起嚴母樣子,諄諄教導朱厚熜。
朱厚熜是打定主意,不與張太后對著來,所以對方說任何話,他都如同孝子賢孫,不停點頭稱是。
這同時也讓張太后滿面紅光,對于朱厚熜的好感度無限度上升,畢竟如同這種聽話兒子,怕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教訓完了朱厚熜之后,張太后便開始詢問:“圣人日理萬機,今日前來定是有事,還是早點說完,回去處理庶務要緊!”
“其實兒也無大事,只是因為這次皇后人選,地方送來兩個人,國之大事,我不敢私自做主,于是前來請教母后!”
“既然選國母,皇帝自己定奪就是了,又何必勞煩予?”
“母后此言差矣,國家大事豈能不詢問您?且皇嫂與皇兄伉儷情深,這不是因為您選的好?朕嘗聞:‘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母后在上,焉能不請教?”
只要張太后不干政,對其態度朱厚熜則無任何不可。
有舍方才有得,更何況一些根本惠而不費的奉承之言?
“圣人盡是拿好話來誰給予聽,既然陛下請我定奪,那就拿來我看看!”朱厚熜的拍馬屁之言,也讓張太后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既然朱厚熜讓她定奪,說明是尊重她的意見,于是也就沒有假裝推諉。
朱厚熜手揮了揮,黃錦立即拿著兩幅畫軸,以及兩封家世履歷,送到張太后面前。
張太后攤開,一一仔細觀看,良久之后便道:“周氏相貌雖不及陳氏艷麗,但其祖德行顯著,且國母當以論德不論貌,予以為周氏當為國母,皇帝以為如何?”
“果如俗語,母子連心,兒也以為周氏乃國母之選!”朱厚熜立即附言。
哪怕朱厚熜此前沒有傾向于周晳顏,如今也會如此答復,更何況他心中的確也是如此想。
“皇帝為九五之尊,需為皇家開枝散葉,予以為不如將陳氏也納入宮中,陛下以為如何?”
雖然張太后是獨寵,但朱厚熜身為皇帝,如果在跟朱佑樘一般,只生一個兒子,豈非國家又要出問題?
而且這么多年被朝臣罵,她早已看開,皇帝首要不是愛情,而是繁衍子嗣,因此才會有此提議。
“既然母后如此說了,終歸宮中不缺一人用度,一發納了便是,我回去之后,就讓有司下發條文!”朱厚熜對于張太后的提議,也沒有去拒絕,本身就是小事一樁。
納妃不像納后,需要耗費無數錢糧,是故并不在意此事。
“如此甚好!”張太后滿意點點頭。
“既然如此,母后好生歇息,等朕處理完庶務,再至膝前奉孝!”
“陛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