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皇帝心思深沉,自登基以后,從來不做無用之功,凡說話、做事必有深意。
如此形象之下,只是警告之事,這顯然讓周皙顏無法認同。
“娘娘的意思是?”
“你覺得陛下最后一句話,是不是在說,他只將我當一個廟里的菩薩一樣供著,只需要我當一個國母,而非妻子?”
周皙顏越來越覺得像,后面那句“你做好皇后本分,永遠都是皇后,任嬪即使生了孩子,她永遠都只是妃嬪。”
不然沒有必要多說這句話,而是直接警告就是了。
“娘娘別瞎想了,國母也好,妻子也罷,終歸如今我們已經入宮。而且陛下已經說了,只要我們莫要妄想,這中宮之位,必然無法動搖。至于其他日后再說就是了。”
阿憐到沒有覺得有什么,自古君王多好色,而自己家主子,顏值平平,雖然談不上路人甲乙一般普通,但在美女如云的內宮之中,得不到寵愛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且皇帝薄情寡義之名,世人皆知,實在也沒什么好跟皇帝談感情的。
只要中宮之位不失,對于其他而言,阿憐并不覺得有什么。
按照皇帝所言,只要自己主子不亂動,則永遠都是皇后,那么意味著,即使任蝶衣生下是男孩,則必然是周皙顏為嫡母,甚至可能直接包養。
這樣一來,才能保證《皇明祖訓》繼承法。
如果任蝶衣生子不是皇太子,那么換言之,早晚周皙顏還是可能生子,即使不能生,最終結果,于前邊一般無二。
故而阿憐覺得無須糾結。
“你說的也對!任嬪即將臨盆,你替我挑兩個內侍先到未央宮熟悉一下情況,日后好給皇子、公主做伴當!”
經過阿憐一番勸說,周皙顏也沒有繼續鉆牛角尖,而是將目光放在任蝶衣的孩子上,也算是結個善緣。
“奴遵命……”
周皙顏宮里愁云密布,可陳懿蘊則是心中歡喜,皇帝在皇后宮里少住一日,那皇后距離誕生龍子,鞏固地位的日子就遠一日。
雖然她不知道皇帝為何不臨幸自己,但這些都不要緊,只要皇后沒有懷孕,那就一切都有機會。
至于任蝶衣,即使誕下龍子,想要逆襲執掌六宮,那也需要外臣認可,光憑皇子,在皇后無錯的情況下,想要成為皇后,在于現在而言實在太難。
“奴恭喜貴妃,帝后不合,任嬪身懷有孕,您的機會來了。”
朱厚熜在坤寧宮拂袖而去,這種新聞早已傳遍開來,陳懿蘊的心腹,各自臉上帶著喜悅笑容恭賀。
“沒這么簡單,皇后是元后,只是僅僅不合,只要皇后不犯錯,我想要上位,可能性太低了,而且任嬪馬上臨盆,若是生下皇子,我就更加多了一個敵人。”
陳懿蘊雖然善妒,但也不是傻白甜,元后有著先天保護傘,只要不犯錯,哪怕生不出孩子,也有一堆人保著,更何況還有任蝶衣在一旁虎視眈眈?
雖然她面對帝后不合之事,心中頗為愉悅,但并沒有盲目樂觀。
侍女聽到陳懿蘊話后,眼中閃過一絲兇光說道:“不如?”
“陛下早已有所防備,而且這件事容易引火燒身,需要從長計議。”
聞弦音而知雅意,侍女雖然話沒說完,但陳懿蘊早已心知肚明,且早進宮不久,心里就有了打算,準備清除敵人,只不過眼下無從下手。
而且這件事事關重大,絕不能讓火苗燒到自己身上。
如此一來,也就耽擱到現在。
“貴妃所言甚是,不過還需早做決斷,日子可不長了!”侍女聽完陳懿蘊話后,立即點點頭,然后又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但是此事不可亂來,或許有些人忍不住,自己先動手也說不定,不需要太過著急。”
“娘娘有打算就行,奴等聽娘娘的……”
世間之事,總少不了波折,而皇宮更是風浪的中心,朱厚熜不會知道,因為自己突然性的多疑,給后續帶來一些意想不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