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為唐太史所言極是,伏望陛下三思一二……”
唐皋之言后,其中從朝班內站出一堆人,這次認數雖然不及前一次多,但其中無論是議禮黨,舊黨之人都有。
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之前無論是議禮,反對議禮,都是出于有因,或是出于古禮,或是出于孝道。
而現在,完全就是沒理由。
議禮黨看來,朱祐樘絕不絕嗣,根本無關緊要,因為原因出在正德與弘治二人身上,怪不得他人。
現在朱厚熜是大宗,沒有必要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去給朱厚照續后。
而反對議禮黨,還是那句老話,小宗可絕,大宗不可絕。
在他們看來,只要朱厚熜認朱祐樘為父,繼續承襲大宗基業就行,同樣沒有必要脫褲子放屁,用一個孩子兼祧。
如果說皇長子是嫡子還好,可偏偏不過是個庶長子,即使過繼朱厚照,說破大天,實際上還是庶子,這又如何能夠承繼大統?
朱厚熜臉色愈發陰沉,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自己想的這么好的辦法,這些人居然還是不同意。
在他看來,雙祧兼顧禮、孝,為什么就不可以?
連他自己都沒有在意,將兒子過繼給朱厚照,這群官員反對個什么?
當然這也是朱厚熜與古人思想不同之處,朱厚熜看法,無論過繼給誰,可終歸自己才是生身父母。
而這些官員可是地道古人,觀念里父母只有一個,過繼出去就不能算自己兒子,因為“為人后者,為人子”觀念早已根深蒂固。
但是今天朱厚熜可不準備拖下去,而是直接拍板:“古人云,禮出于天子,我所言兼祧之策實乃兩全之策,此事就此決定,興獻帝改謚號為孝恭帝,入太廟,至于山陵則不必動工,以免驚擾神靈。
皇長子賜名圳,按太祖所賜排列,名為載圳,禮部選吉日過繼、冊封之事!”
“臣等以為此事大有不妥,請陛下三思……”
不少官員在朱厚熜拍板之后,依然固執己見,伏拜以請。
朱厚熜也沒有理會群臣勸誡,這回他要做一個獨夫,如今起復官員充斥朝廷,大不了就立刻罷免這些人就是了。
不理群臣勸諫,但不代表不做事,緊接著朱厚熜自顧說道:“內閣事物繁雜,朕實不忍勞累,即命原誥敕房、制敕房改為史館,由內閣大學士掌修國史大事,以及總理教授天子學問等事,從此不再負責獻替可否,奉陳規誨,點檢題奏,票擬批答之事……”
“元輔……”
朱厚熜一言未畢,楊廷和便癱倒在地。
他在這一刻再也支撐不住,因為內閣沒了,大明內閣大學士,從此只是修國史之職了。
而且內閣權利還是一步步,喪失在自己手上,這讓本就身體一直虛弱的楊廷和,再也人受不住打擊。
朱厚熜自是知道事情重大,急忙大喊:“快將楊先生送到太醫院!”
宮中內侍在朱厚熜話后,瞬間也變得忙碌起來,四五個內侍手忙腳亂,將楊廷和背出奉先殿。
“哎……這該如何是好?”
“誰說不是呢?”
“國家多災呀!”
“話說圣人除內閣大學士職權,以后豈不是回到太祖時期,六部執掌天下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