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麥福拜見陛下!”
“起來說話吧!”
“臣謝過陛下!”
“什么事?”
麥福當即接話,從懷里掏出一卷紙張,交到朱厚熜手上:“臣為寧妃摔倒一事,奉陛下命拷問,今有結果,報于陛下知曉!
經司禮監拷問,皇后娘娘并沒有指使內官,只是請內官給皇元子做伴當,而貴妃娘娘雖然遣人聯絡罪人,但只是賞賜一些諸物,并沒有指使內官暗害任妃事。
任妃當時與內官細談,乃是因為任妃以為皇后有何指使,因此秘密查問,所查無果便釋放!”
朱厚熜聽后,略帶疑惑:“任妃跌倒真的只是意外?”
可待看了罪狀之后,瞳孔收縮了幾下,卻發現和麥福卷供述與麥福的話大相徑庭,因為犯人和某些人的關系匪淺,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
麥福眼神看了看還在左右的起居官,想好一番措辭轉言道回答:“或許吧?”
“還有什么要說的?”
“內官是江西建昌人,但我們還沒有去建昌查探清楚,所以不敢確定!”
朱厚熜眉頭一挑:“你是說益國?”
“臣不敢確定,不過內官只供述為意外,對于其他只字不提,受不住嚴刑拷打死了。”
朱厚熜一時腦海思緒萬千,在殿內來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語:“難道我這皇叔也有想法?”
益國自然是益王朱祐檳的藩地建昌,也就是朱厚熜的堂叔,是朱見濡第六子,性情節約,衣服也是洗了再洗,每日只吃素食,喜好詩書,對于士庶也是極為敬重,之國之后儼然是當世賢王。
朱祐檳幾個兒子,也承襲朱祐檳性情,成為當世藩王一股清流,極少迫害民眾(至少表面如此),也深受百姓愛戴。
如果當初朱厚照聽從官員上諫,收養宗室子弟為子,那么朱祐杬嫡長孫朱載增,則是獨一無二人選。
現如今同理,只要朱厚熜沒有兒子,那么輪序下來,朱載增也是獨一無二人選,按照利益論推理,朱祐杬絕對有動機。
朱厚熜旋即搖搖頭,說道:“此事就此打住,將犯人處死!”
任何事情講究一個證據,別說暫時只是知道罪犯和是建昌府之人,與益王有無關系尚不知道,即使真的有關系,只要沒有明確證據,此事依然不可認定是益王指使。
不過朱厚熜心里有了打算,所以根本不想繼續往后查,而且卷宗與口述不同,顯然是麥福有所顧忌,同時因為朱厚熜也怕查出什么,讓他自己無法決斷之事。
“臣知道!”麥福老實接令,然后退出殿內。
“傳旨,內閣大學士毛紀、蔣冕、梁儲年老體衰,朕憐之,命可弛驛歸鄉,王陽明為國子監祭酒,掌國子監事,加少師銜,參預修實錄,知經筵事,楊慎改內閣侍讀,總理重修、校刊《元史》、重修《永樂大典》事,王瓊為大同、延綏、寧夏總督。”
朱厚熜這次將所有人崗位進行調動,在大禮議有功的方獻夫、桂萼、張璁、席書等人全部升遷,新科進士各有遷官,年齡超過六十的,一律遷內閣,讓內閣變成一個養老部門,修史著書。
“再傳,楊廷和幼女楊瑤宸溫良恭儉,孝悌知禮可侍奉朕躬,由皇后下禮迎入紫禁!”
黃錦聽到這里,突然擱筆,伏拜請求:“陛下是否要三思一下,太祖有禁令,不許納大臣所獻……”
朱厚熜一臉無所謂:“無妨,太祖嚴令只是不準收大臣所納,但楊瑤宸并非楊廷和所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