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周皙顏的哭訴,朱厚熜大聲咆哮內侍:“所有人出去!”
內侍噤若寒蟬,一個個搭著腦袋,灰溜溜的跑出宮殿,然后關好殿門。
關好殿門之后,朱厚熜一把提起周皙顏,低聲怒問:“周皙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無非就是想要拉攏群臣,保住你皇后位置。
一旦百官否決我決定皇長子過繼皇嫂,你的兒子就能承襲我的皇位?
別說沒有朕,你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就算是以后有了,誰來繼承皇位,那也是我說了算。
你以為靠著前朝一些官員,就能左右天子決定?想都別想。”
當周皙顏開口求情之時,朱厚熜就已經懷疑她的動機,到現在朱厚熜愈發相信,周皙顏不過是為了自保,所以才不顧朱厚熜甚怒之時,選擇出言阻止。
但實際上朱厚熜也沒想過要廢后,當然同時也沒有想過會立周皙顏的兒子為嗣。
因為周皙顏年齡實在太小,即使要生養,最少也是三四年后才圓房,但是朝局不可能拖這么久。
所以必須當機立斷。
換言之,即使任蝶衣此次所生不是兒子,那么還會有下一胎,直到周皙顏成年之后,適合生孩子,或許才有機會。
最主要朱厚熜也不會等那么久,如果任蝶衣不能生兒子,那么他也會選擇其他宮女,雖然年齡大了點,但總比殘害未成年人要好。
而恰好此次太子不是周皙顏的兒子,而舒芬等人在太廟哭諫的原因也是因為兼祧,那么她的動機不得不讓朱厚熜懷疑。
因此又說:“我以前跟你說過,只要你做好你的皇后,那么你永遠是皇后,可是你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你以為你派內侍,服侍任妃是什么心思我不知道?要不是我壓著,讓麥福把內侍打死,你覺得若是拷問出什么來,朝臣會怎么看待你這個元后?”
當初朱厚熜拿到卷宗,就發現內侍說話有問題,而且麥福的話,更有問題,于是立馬打斷繼續偵查的心思。
不然如果真的決心要查,以那個內侍和周啟東的關系,只怕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
“臣從未有過妄想……”
朱厚熜立即打斷周皙顏的話:“是,你或許沒有,但你爹,你祖父未必沒有!”
“既然陛下如此疑我,臣愿讓出后位……”
“你當這是在市集不成?你說讓就讓?”怒火沖天的朱厚熜,無視周皙顏哭的梨花帶雨,是否真有冤屈,毅然決然再次打斷她的話,緊接著又說:“對呀,你讓出來,天下臣民只會以為你受了委屈,是朕寵妾滅妻,到時候我就是昏君,你就是賢后。”
“好呀!真是好呀!連我的枕邊人,都開始合伙群臣算計朕。你不是要退位嗎?那朕如你所愿。”
氣急攻心的朱厚熜,走到殿門之外,大喊一聲:“韓雍!”
韓雍聽到皇帝叫他,急忙走到身前,屈身行禮:“陛下!”
“皇后不賢,即刻封鎖坤寧宮,無朕詔命,任何人不得見,另外傳旨,周包荒行事不尊法度,即命褫奪衣冠,發配云南!”
韓雍聞聲瑟瑟發抖,即伏拜地上叩諫:“陛下三思!”
朱厚熜怒目圓睜,大聲呵斥:“怎么,你也想違抗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