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國母為天下之母,陛下若因無罪而封鎖,必然海內不安,臣請皇爺三思,靜下心來之后,再行商議!”
“臣等請陛下三思而行!”
韓雍跪諫之后,包括大漢將軍,寺人、宮女在內,盡皆俯首進諫。
朱厚熜臉色愈發難看,一腳踹開面前的韓雍,再轉入宮中,對著依然跪在地上的周皙顏道:“好呀,你可真是賢后呀!進宮不足半年,將這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連韓雍也替你說話,看來朕是處罰不了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朱厚熜也不管跪在地上的周皙顏,拂袖而去,大步跨出坤寧宮,往前朝而去,但也同時命人封鎖坤寧宮,讓周皇后好好反省反省。
宮中從來不是隱藏事情的地方,朱厚熜前腳剛踏出坤寧宮,帝后再次發生爭端,便傳達整個內宮。
陳懿蘊自然一如既往的幸災樂禍,畢竟如果皇后遭難,那么排資論輩,她應該是進位皇后,至于任蝶衣,雖然也有可能,但她自信能夠力壓。
雖然任蝶衣的兒子成為太子,但畢竟過繼出去,如果任蝶衣再成了皇后,那么皇長子又變成嫡長子,里面麻煩太多,她猜朱厚熜不可能如此做。
興高采烈的陳懿蘊,乘坐著車駕,徑直出宮,想要追上朱厚熜,給周皙顏上上眼藥。
當住在未央宮的任蝶衣聽說之后,急忙拿起紙筆,親手書寫一封紙條,向朱厚熜求情,稱自己不再胡鬧,讓朱厚熜宜君后和睦!
畢竟最近一段日子,一直都是周皙顏陪著她,又是幫她帶孩子,又是陪她解悶,出于種種她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至于夏皇后得到消息之后,只是哀嘆一句,乘車而出。
雖然她身份比較敏感,但這件事還是關于由于朱厚照無后,故而引發的一切動蕩,她也是避無可避。
不然憑借著事情發酵,只怕她這個正德遺孀,也未必能夠幸免于難。
朱厚熜不知道身后之事,他現在正疾步前往太廟,在坤寧宮初聞眾人做法之時,朱厚熜怒不可遏,所以才有那句命令。
可等他出了宮門,細細想過周皙顏的話之后,也覺得不無道理。
如果以暴力解決此次問題,那么這件問題只會給人留下詬病,而且今日哭諫之人,都是十年一日科場精英,如果因為這一件事而折,無疑是朝廷最大的損失。
同時并非全部都是私心,一定是邀直買名。
畢竟正德年間慘案,期間許多人曾親眼目睹,一旦廷杖,可就代表十有八九會死人。
沒人這么傻,拿著自己的命,去換一個可有可無的名聲。
因為人死了什么都沒有,哪怕日后翻案,這些死的人得不到任何好處,乃至于后人是否享到蔭替也猶未可知。
不過也說明了,這些人真的是拿皇帝沒辦法,只能鋌而走險,拿著性命去賭,皇帝能否收回成命。
朱厚熜雖然理解眾人之心,但不代表他對于此事就持肯定意見。
說到底他的屁股坐在龍椅上,他需要群臣跟狗一樣聽他的話,而不是事事跟他唱反調。
不過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顯然不能繼續刺激下去,不然青史可不會放過他。
但也不能不處理。
還留著這些人在一塊,日后只會繼續圍繞著這件事扯皮不止,這朱厚熜絕對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