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此刻打擊。
雖然可能皇帝會樂于見成,但用這種背著皇帝耍手段的行為,只怕更多的可能性,是皇帝因此而震怒。
“你懂什么?如今舊黨早已力竭,互相之間毆斗不止,無非就是守著個皇長子不可為太子的話,進行勸諫陛下而已。
至于其他的,在陛下英明神武之下,根本不足道哉。眼下是潛藏的危害,是支持議大禮的那批人,而絕不是什么舊黨。
尊崇議禮之人,如今各個深得圣心,而且在不久的將來,還會占據朝中各個緊要位置,那時你說陛下會樂于見到?
陛下不會樂意見到,反而還會將這些可能性,直接扼殺于搖籃之中。
而張璁、桂萼、方獻夫、席書、史道、霍韜等人也是心知肚明,因此在他們大獲全勝之時,這些人不但沒有聚集一起慶祝,反而還形同陌路。
難不成真是什么堅持黨而不群?這個大明如果不結黨,那還如何秉政?
不過是迫于無奈罷了!
他們要是敢在此刻私下勾連,舊黨的今日,便是他們的明日。
依照為父多年宦海經歷,這些人十年之內必有紛爭。想要在陛下治下當官,只能依附陛下,而不能私黨。一旦私黨,無論是否營私,那都是給自己帶來無窮禍患!
所以我一開始便和你說了,攻擊張璁之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向圣人表達我的心意。
張璁是否會遷,也不重要,因為如你所說,雖然總裁權利陛下已經授予,但能否起到作用,還在圣人一心。
至于舊黨是否會因為我攻擊張璁,而陛下保張璁,而忽視國本之事,也不重要。
國本事大,百官不可能無視,哪怕他們對于張璁有萬般怨恨,可國之大事,孰重孰輕他們會分不清?
老夫能夠看透陛下心意,群臣也能看透,陛下一意周全,百官又能奈何?因此我敢斷言,他們并不會在張璁之事過多糾纏,充其量不過是按例彈劾而已。
但是國本之事,那就不同了。”
王鏊終究還是經歷過成化、弘治、正德三朝殘酷的政治斗爭元老,從一開始他就看清楚了本質。
對于皇帝不愿百官結黨一事,他是心如明鏡,只不過是故意裝扮給別人看,以為他是想要轉移矛盾而已。
可實際上,他想的卻是投誠!
因為眼下其實與之前沒什么區別,想要施政,只有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