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陟心中直呼好家伙,哥哥你怎么就突然有了“我吃過的苦你一定也要再來一遍”的怨念呢?接著他再望向劉隱,才發現兄長笑嘻嘻的看著他,也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劉隱稍微晃了晃手中的兵法,“你不是素來喜讀兵法么,我便考你一考。如若答得上來,那這東西你隨意處置;如果錯了,那這番苦頭你怕是逃不掉了。”話音尚未落下,他便已經開始翻書了。
作為一個冷兵器軍事愛好者,劉陟還是讀過諸如《武經總要》、《武備志》、《練兵紀實》等古代兵書部分篇目的;可這《衛公兵法》卻不在他的涉獵范圍之內——原因無他,這本書未有整本傳世,只雜見于《通典》之中。
“你且聽好,”未給劉陟多少準備的時間,劉隱已經開始出題了:
“凡筑城,下闊與高倍,上闊與下倍。城高五丈,下闊二丈五,上闊一丈二尺五寸,高下闊狹,以此為準;問:城之橫面、積數幾何?”
得虧劉陟還有些文言文素養,在心中默念幾遍之后,知道了這其實是一道數學問題:城墻的側面為梯形,上底1.25丈,下底2.5丈,高5丈,問梯形面積是多少。
為方便計算,劉陟心中進了一位,略作思索,心算出了答案:“937.5平方……平方尺?”
他先暗自慶幸了下,這估計是《衛公兵法》里他唯一能答出來的問題,才答到:“兄長,小弟算出來了,是九百三十七尺五寸。”
“確是分毫不差!”
正當劉陟松了口氣,感慨古人早在初唐就已經把梯形面積公式付諸實用時;劉隱已經行至身旁,雙手捏著他雙肩道:
“二郎前幾日的荒唐、木訥,都是裝出來的吧,為何如此!”
好在劉陟早有準備,臉上裝出了些難色才應聲,“兄長,我勤習騎射有什么用,一次墜馬便差點沒了性命;我現在便覺得做什么都是徒勞,便什么都不想做,才、才出此下策。”
劉陟的話半真半假,勤習騎射他是沒有,可初至大唐,他心里倒是迷茫的緊,姑且就用此編了個借口。
“我當是什么大事,不過是小孩家遇到些挫折,兄長我輔佐徐使相治理嶺南數載,多少有些苦勞。如今朝廷卻連個留后也不舍得給,還遣了他人來當這節使;我要按你這性子,豈不是更該怨艾?”
劉隱言辭愈發激烈,手上也使了不少勁,捏地劉陟雙肩生疼,“二郎小小年紀,就會無病呻吟了么!”
見事態朝著偏離自己想像的方向發展,劉陟趕忙服軟,“兄長有什么煩心事,可以跟我說說,說不定小弟能替你參謀參謀呢。”
“你?你懂什么,”劉隱冷哼一聲,“莫不是真以為讀了幾句衛公兵法,就有了李衛公出將入相的本事了?”
劉陟不知道劉隱哪里來的這么大氣,只得噤聲,恭順地望著自己兄長,希望可以讓他心情平復些。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能耐;”劉隱還是不依不饒,“如今府庫之中公帑不足,軍中餉錢難以為繼,你說該如何?”
“敢問兄長,是因為什么導致府庫公帑不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