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城三十里外。
一個由十多號人和一輛華麗馬車拼湊的車隊行駛在官道上,周圍圍了不少白衣仆從,看起來像是哪家的富家子弟出門踏青而歸。
但仔細看去,圍在馬車周圍的仆從一個個身材健碩步伐矯健,眼神不停掃蕩四周,在嚴密防護的同時,又隱隱透出一股不以為意,對官道兩側的陰冷的窺視視而不見。
這些人竟全是武者,且看起來等級都不低。
“嗯?”
馬車中,盤膝而坐閉目修煉的王紫然突然感覺心神有些不寧,輕哼一聲睜開眼,皺著眉頭,對這沒來由的慌亂甚是疑惑。
到了她這個境界,按道理說不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可這是為什么?
“紫然,怎么了?是修煉出現了什么岔子
嗎?”
王紫然對面,任旭關心道。
他們兩個也穿著一身白衣,但和馬車外仆從穿的不一樣的是,他們所穿白衣的胸口處繡著一柄金色小劍。
“謝謝任執事的關心,我武功修煉沒問題,就是……我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丟了一樣。”王紫然皺著眉頭,捂著胸口,想起剛才的感覺,心中的慌亂非但沒有得到半分緩解,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會不會是你太緊張了?”
任旭笑著安慰道:“我以前著手準備突破先天的前半年,也是像你這樣患得患失,心神不寧,總感覺少了點什么,其實根本沒事,大家都這樣。”
“都這樣嗎……”
王紫然的心情并沒有因此得到緩解。
她皺眉道:“可我距離將換血層次的隱患修補圓滿還有一段距離要走,你們在這個時候就會這樣嗎?”
“這個……倒是沒有。”
任旭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自己關于王紫然心境方面修練不到家的猜測說出來。
這種話落不得半點好處,只會得罪人。
馬車里一時間陷入寂靜。
“任執事……”王紫然突然道。
任旭一愣:“怎么了?”
王紫然捂著胸口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望江城那邊出了什么問題?”
“……”
任旭沉吟片刻,點頭道:“也有這種可能,但可能性應該不大,你們王家在望江城里除了城主府無人可擋,能出什么問題?
再者退一步來說,即便是城主府出手,也只能制衡,并不能拿你們王家怎么樣。”
“所以無需擔心,只是自己嚇唬自己罷了,再說了我們再走二十多里就能到望江城,有事無事屆時一看便知。”
“嗯……”
王紫然點了點頭,神情卻微微有些走神,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任旭見狀也不再多說什么,雖然他有討好王紫然的意思,但如今的她還不至于讓他無底線的討好。
畢竟在突破先天失敗之前,他自己也是浩然劍宗的弟子,曾經也備受矚目。
只可惜,一旦突破失敗,便瞬間跌落谷底,從眾人討好的天之驕子變成了執事堂內為弟子護道的一名普通執事。
王紫然和他情況差不多,要么突破成功,成為高高在上的先天武者,要么突破失敗,和他一樣成為一名為弟子護道的執事。
在最后結果沒有出來之前,適當的表達處善意就已經足夠。
畢竟她又不是什么種子選手。
“吱扭吱扭——”
馬車的輪轂碾在官道上發出輕微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