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年輕獵人毫無戒心地相信了他的話,然后向內院走去。
然而在與斯賓塞擦肩而過時,他被斯賓塞以殺死諾瓦錫安同樣的手法刺穿心臟,并被吸干了血。
然后,斯賓塞從尸體上掏出了錢袋和鑰匙,打開后門便揚長而去。
此時天還未黑,他一路小跑到洛穆路斯最近的城門,混入人群中出了城。
離開守衛的視野后,他便順著鄉間的小道發足疾奔。
這時,他手腕的枷鎖突然毫無征兆地閃爍了起來。
斯賓塞吃了一驚,他立刻轉頭向回跑,然而枷鎖的閃爍不僅沒有停下,還越來越快。
這急速閃動的枷鎖讓他十分害怕,最終他下定決心,揮劍砍向了自己的手腕。
劇痛襲來,斯賓塞狂叫了一聲,不過就在他右手離開身體的那一瞬間,枷鎖爆裂開來,那只斷手立刻萎縮變得如同一段蒼黑的枯柴。
痛苦和失去手臂的恨意,讓斯賓塞無處發泄,仰頭狂叫起來。
“我們要不要上去殺了他?”
在斯賓塞的不遠處,兩名“圣痕之皮”的獵人躲在樹木的陰影里,觀察著這一切。
“不用管他了,反正是個沒了右手的廢物。”
“但是,凱因公會長說過....”
“什么公會長?凱因加入公會的時間比我還晚,他只是被扔到公會長位子上背黑鍋的,不必事事都聽他的。”
說話的這名獵人是約瑟夫,他曾經追求過伊芙麗,卻被女獵人拒絕了。
因為伊芙麗與凱因走得很近,他一直對凱因心懷不滿,認為是他橫刀奪愛。
“咱們走吧,凱因只是讓咱們盯著這個吸血鬼到洛穆路斯,可沒說要看住他一輩子。”
“這...好吧。”另一名年輕的獵人跟著約瑟夫走了幾步,還是有點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斯賓塞。
他總覺得放了這個吸血鬼,會成為將來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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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諾瓦錫安死了啊。”
洛穆路斯教廷之中,現任教皇格列高利正小心翼翼地照料著一棵自己心愛的歐石楠花,如今已是深秋,這棵小小灌木上的粉紅色花朵即將凋零,教皇則一直努力地想延長它的花期。
“圣父,我認為是時候對那些不敬神者發動圣戰了。”在教皇身后的若望樞機主教略帶不忿地說道。
“圣戰吶....”教皇小心翼翼地蘸著一點點水灑在歐石楠的花瓣上,然而那片花瓣已經承受不住水滴的重量,飄落了下來,讓教皇不由得心生恍惚。
呆了一會兒,他慢慢地回過頭,望著身后的眾人說道:“發動圣戰的話,請問圣女有什么意見呢?”
樞機主教有些失望,他斜著眼看向站在大廳另一邊的全副戎裝的年輕女子。
圣女雖然掌握著十字教的軍權,但這位大人素來是不喜戰的。
如果教皇直接下達命令,圣女自然是要遵從的,但是現在老頭子這樣溫吞地問詢,那這件事多半要黃了。
“十字軍隨時準備出征,賜神之敵人以湮滅。”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圣女此次的態度十分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