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姑接過鐘林手里的傘,抖了抖水珠,道:“這天還早,公子要不要聽會小曲?”
“可!”
翠姑立刻讓仆役叫人在那院子等著,來的依舊是那三男三女。
“卿云爛兮,糺縵縵兮,日月光華,旦復旦兮...”
“明明上天,爛然星辰,日月光華,弘于一人...”
鐘林坐于上首,聽著這首自上古流傳下來的歌謠,歌聲美妙,宛轉悠揚,不同于地球上的流行歌曲,別有一番韻味。
舞伶翩然起舞,像是一只蝴蝶,輕盈而美麗,慢慢地接近坐著的鐘林。
“哎呦!”
一聲痛呼,舞伶不慎扭傷了腳,柔軟的身子徑直地向鐘林懷中倒去,鐘林伸手扶住了她。
舞伶眼中帶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望著鐘林,嬌聲柔媚,道:“公子...”
這一聲公子,似嬌似喘,魅惑動人,聽得讓人心癢癢。
鐘林內心毫無波動,反而輕笑一聲,“怎么?就這點手段?”
“公子,你在說什么,奴家聽不懂...”舞伶兮若柔夷的手在鐘林胸前拂過。
鐘林也不制止,淡定笑道:“你我之間,還需要遮遮掩掩?你想吃我,我也想吃你...”
“公子,討厭...”
舞伶嬌羞地朝鐘林懷里躲去,右手繞到鐘林背后,拿著發簪,用盡全力往脖頸間刺去,白皙的手臂,青筋顯露。
“我說的吃,可不是你想的那種吃哦,真調皮!”
鐘林握住了舞伶的右手,一個起身將舞伶帶了起來,目光看向那位唱歌的盲女,道:“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那位唱歌的盲女臉色一變,她張開嘴,喉嚨發出一種奇特的嘶鳴,頓時這院子的人猶如中了魔咒一般,瘋狂地朝鐘林撲去。
“定!”
言出即法,仿佛按了暫停鍵一般,翠姑、舞伶等人被定在當場,連帶那位界蟲所化的盲女在內,一動不動。
鐘林身子一晃,來到那位盲女面前,掐著她的脖子,“你以為將你身軀的一部分磨成香粉交給萬花樓的姑娘,就能掩蓋你身上的氣味嗎?換做是你的媽媽倒是有些可能...”
鐘林手掌微微用力,盲女身子化作輕煙散去,留下一只晶瑩剔透,宛若水珠,背負雙翅,形似豌豆的小蟲。
往嘴里一扔,鐘林嚼了嚼,嘎嘣脆...味道嘛,無法用言語形容,入口的瞬間,刺激所有味蕾,再一嚼,喚醒身上所有細胞,直讓其欲罷不能。
“哎,可惜只是一只子蟲...”
鐘林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猶未盡。
界蟲有很強的種族排斥性,一個世界一只母蟲,母蟲又會繁殖,分裂一堆子蟲。母蟲與子蟲的關系,就像是蜂窩里的蜂王和工蜂,但有又有些不同。
界蟲通過取代世界的個體,掠奪世界的生機。所謂個體,是人,是物,是神,是妖...總之世界存在的一切,都有可能被界蟲取代。
子蟲取代的個體,逝去后,生機并不會歸還世界,而是回到母蟲身體里。
母蟲一死,生機回歸何處,鐘林也不知道。
因為他的認知里,母蟲是不會死的,除非被自己吃掉。吃掉后的界蟲體內生機百分之三十被鐘林消化,百分之七十會隨著鐘林離開世界,還給天地。
子蟲一死,翠姑一行人從控制中醒來,鐘林抹去了她們關于那位盲女的記憶,生活又歸于平淡。
在陳塘關又待了五天,確定沒有要找的人和蟲,鐘林離開了,又是茫無目的,隨意亂逛。
這次,他來到了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