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之上為天地,天地之中有高樓。
登樓方可觀滄海,海天一線是長生。
這么說來的話,修行境界從低到高,應該是九重天,地境,登樓境,滄海境,天境,長生境。
所以,玄清是滄海境……哦不,不應該這么算。
李安對那位僧人施展撫慰之手時,他還尚未突破,應該還只是登樓境。
但饒是如此,那時他施展撫慰之手也已經感覺吃力無比。
而現在,他要去給武當山掌教,那位天境的大修士施展撫慰之手?
這怎么可能做得到?!
李安面色難看,已經打起了退堂鼓,這要是到時候沒有效果,別說武當山的藏經閣了,也不知道那位掌教是何脾氣,會不會遷怒與他。
“李道友,你看那兒!”
林憶瑤忽然一臉興奮,指著前方大喊道:“那兒!那兒就是我的家,武當山!”
李安隨之望去。
只見他的前方,已經出現了一座云霧繚繞的蒼茫大山。
山中有一座座草廬各自坐落在半山腰,參差不齊,也有各種瓊樓玉宇拔地而起,好似仙人遺跡。
“啊……好久沒回家了呢,要是父親知道我給他帶回一個可解心魔的前輩,不知會有多開心?”
林憶瑤笑眼彎彎。
李安暗自一嘆。
罷了,成與不成且去試試。
反正……他現在這身體也就只是一具分身。
“對了,李道友……我有一事,不知當不當問?”林憶瑤忽然略顯遲疑地說道。
“但問無妨。”
“您當初……為何要冒殺頭的風險,去為陌城降雨?哦哦,那個你放心,我向天道發誓,我絕不會告發你的。”
“……”
李安沉默片刻,“憶瑤道友你覺得,陌城的雨,該不該降?”
“該。”
林憶瑤毫無遲疑,瞬間回答。
“可是沒法降。”她又嘆了口氣,“陛下不準修士私自降雨啊,他的法令,無人敢不從。敢于反抗他命令的修士,無論道佛,皆在三十年前死絕了。”
說著,林憶瑤看向李安的眼神愈發古怪,“說實話,我真的很好奇……您在降雨之后,是怎么逃過那些后續前來的除魔司修士追捕的?”
李安眉頭一挑。
后續還有人來追捕他?
然而他在當日從金龍手下脫身之后,接連兩年安安分分,再未有過大動靜,對那些事卻是聞所未聞。
“對了。”李安問道:“陌城后來怎么樣了?”
林憶瑤眨巴著眼睛,回道:“說來奇怪,自你降雨之后……兩年來陌城地界再未出現大旱,風調雨順,土地也漸漸肥沃起來。”
李安聞言,輕輕點頭。
陌城大旱的原因是那百余旱魃的誕生,旱魃被他斬盡殺絕之后,陌城自然不會再有大旱的問題。
就在二人聊天之際,所乘小舟已然到達岸邊,也就是武當山的山腳下。
李安跟著林憶瑤,緩緩朝武當山走去。
此地,依舊無法飛行。
二人走在武當山上,陸續遇到一個個武當山道士,皆對林憶瑤行禮問好,林憶瑤也一一予以笑臉回應。
而在他們臨近武當山的山頂時,林憶瑤卻忽然一臉驚詫地喊道:“師叔祖?!”
李安循著她的目光望去。
看見了一位倒騎青牛的年輕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