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臭娘們兒!”
大漢忽然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林憶瑤臉上,在其白皙嬌嫩的臉蛋之上,留下一道通紅的巴掌印。
林憶瑤看著地面,眼神冰冷至極。
邪法,魔功?
此刻,正好。
林憶瑤一口吐出嘴中之物。
那是一只干枯無比,仿佛早已風干多年的斷耳。
“媽的什么玩意兒?!”大漢見此面露恐懼,但很快,他似是想為自己壯膽,竟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出!
但這一次,他的手沒能落下。
因為整只右臂,齊肩而斷。
鮮血,噴灑而出!
一縷紫黑色的法力,緩緩從林憶瑤身上散發。
緊接著,這位在不久前才剛剛家破人亡的武當掌教之女,撐起身子,來到大漢面前看著他,眼神平靜而死寂。
“這個世界,為什么要這樣子對我?”
林憶瑤輕輕抬起右手,按到無法動彈的大漢額頭之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夕陽余暉之下,這片森林忽然傳出一聲凄厲無比的哀嚎嘶吼,驚起無數飛鳥。
隨著時間的推移,哀嚎聲漸漸平息。
直至再不可聞。
林憶瑤緩緩從森林中走出,朱唇如血,眼神猶如千年不化的寒冰,陰冷徹骨!
她身后,原本的大漢已然不復存在。
只剩一具仿佛風干多年的枯尸。
林憶瑤輕輕抬手,身上便涌出無數紫黑法力,轉瞬間便化作一件紫底黑邊的長裙,遮住了她那外泄的春光。
這位紫衣女子仰頭望天,看著如火紅霞,看著昏黃余暉。
她忽然流下兩行清淚。
然后,又忽然笑了。
淚流不止,笑聲同樣不曾停歇。
笑聲越來越大,流出的淚水越來越多。
當淚水流盡,從眼角里淌出的,便是殷紅鮮血。
這位流著血淚的紫衣女子,終于不再狂笑。
她抬起右手,輕輕擦拭眼角血淚,然后又拿沾血的右手食指在唇上輕輕一抹。
本就紅艷的朱唇,愈發猩紅。
她絕美的面容之上,笑容更加驚艷動人,好似冬日山巔上一朵綻放的雪蓮。
卻也更像在鮮血與怨恨之中孕育而出的彼岸花。
似妖似鬼,似瘋魔。
林憶瑤雙手繞至腦后,將維持她高馬尾的絲帶解下,然后輕輕一拋。
及腰長發迎風飄揚,白色絲帶隨風飄遠。
恰似她那隨武當山的滅亡而消失的爛漫天真。
她緩緩離去。
夕陽西下。
將這位紫衣女子的身影,漸漸拉長。
……
……
七日后。
昔日武當山的大長老,現如今瀾山劍宗的開山祖師齊瀾,站在自己的家宅之中,呆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她的妻子,被分為八塊,整整齊齊的堆壘在桌案之上。
年僅八歲的小女兒,同樣如此。
桌案上,她的眼珠仿佛還在盯著自己的父親。
似在問。
爹爹,為什么會這樣?
是啊……為什么會這樣?
淚流不止的齊瀾顫巍巍地抬起頭,看向墻壁。
其上,是由她妻女血液書寫的三行大字。
“來日方長。”
“齊叔叔,你大可多納幾房妻妾,多生一些孩子。”
“這個仇,我會慢慢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