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洛家這個三室一廳的居所,目前處于一種“奇特”的狀態。
武老師夫妻倆住在客房,花兒還是住自己的小臥室,發生兇案的主臥室空著,并且基本維持著星州市局重案大隊勘查現場之后的原狀。
對這一點,易紫兮表示不理解。
“他們為什么還住在這里?”
易紫兮偷偷在葉九耳邊低聲問道,很詫異的樣子。
在她想來,這樣的“兇宅”,傷心地,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了,哪還能天天在這里住著,那得多傷心吶?
葉九反問道:“那他們不住這里住哪里去?又不是本地人!”
易紫兮一想也是。
難道從今往后,一家人都住在酒店?
看來如果這次武洛不能脫罪,今后老兩口就只能帶著花兒回老家小縣城去生活了,小姑娘的人生軌跡,由此完全改變。
一念及此,易紫兮心里就有點難受。
她確實很同情那個文文靜靜,嬌嬌柔柔的小姑娘啊!
葉九沒有急著進主臥室,反倒先問小姑娘:“花兒,你住在哪個房間?”
花兒就伸手指了指主臥旁邊的一間房子。
彼此之間,只隔著一堵墻。
葉九輕輕點頭。
一般的家居房子,隔音效果不會太好的,如果武洛和蔡芬芳吵架,不刻意壓著聲音的話,住在隔壁的花兒確實能聽到。
“有鞋套嗎?”
進入主臥室之前,葉九問道。
案子已經過去了十來天,這個案發現場也早就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不過葉九還是嚴格遵循著規則,進入案發現場,先穿上鞋套,戴上手套。
一個好的刑警,總是特別在意這些細節。
想要做好刑警工作,單靠腦洞大開是遠遠不夠的,工作一定要細致,要認真。
“沒有……”
想想也是,眼下星州這生活水準,一般人家里哪會自備鞋套?
葉九微微頷首,隨即在門口脫掉了鞋子,從口袋里掏出薄薄的白手套戴上。作為一個刑警,這種手套從來都是隨身攜帶的,早成習慣了。
易紫兮也跟著脫了鞋子。
主臥室十天沒住人,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一股“陳腐氣息”撲面而來。
葉九眼神一掄,就大致估算出這個主臥的面積約莫是二十幾個平方,不帶衛生間。老式的單元樓設計,這樣三室一廳的房子,只有一個衛生間。
但主臥外邊卻有一個陽臺,面積還不小。
看得出來,陽臺是用來晾衣服的,整體來說,搞得還比較干凈。
“花兒,媽媽出事的時候,是誰發現的?”
葉九猶豫了片刻,才對站在外邊客廳里的花兒招了招手,問道。
他確實是不想再刺激小姑娘了,但案發當時,武洛父母并不在現場,能訊問的目擊證人,只有花兒。
“是爸爸……”
花兒怯生生地說道。
“我上學去了。”
易紫兮在一旁解釋道:“這個案子的基本情況我了解過,是這樣的,蔡芬芳遇害之后,因為上午家里沒人,所以一直到中午,武洛回家之后,發現情況才報的案。”
“不是說,武洛是在單位被警察帶走的嗎?”
葉九有點詫異地反問道。
“不是,那是以訛傳訛,小道消息而已。家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肯定是不可能再去上班了,到第三天,市局那邊才把武洛帶走的。”
葉九輕輕點頭,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