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說這話可就不夠意思了吧?馬皇后病的那幾日,他好像沒跟著一塊吃病號餐似的。
陳恪正在腦海中飛速過濾著該怎么回應老朱之時,老朱轉而又威脅道:“要賣就好生賣,若有欺壓良善,缺斤短兩之事發生,可別怪咱不客氣。”
這話說的,他是那樣的人嗎?
陳恪答應的很是爽快,連忙點頭,不住地應道:“是是是,陛下放心,臣明白。”
隨后,老朱又開口問出了下一個問題,道:“做了咱的伯,可想好去哪里任職了嗎?”
為何不進宮可用雪花膏解決,現在這問題怎么解決啊?
這伯不是治療馬皇后的診費嗎?怎還需任職啊?
說句實在話,并不是他不想任啊,就他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寫個字還跟蜘蛛爬一般,實在沒什么合適的位置。
“怎么?還沒想好?稚子都有報效朝廷之心,你一個伯爵吃干飯的?連這個都不曾想過?”
吃干飯的怎么了?能吃得了干飯那也是本事啊?
再說了,他倒是想報效朝廷,可他也得有那個能力啊!
陳恪一臉的無辜,一旁的朱標適時出言道:“陳恪,你醫術高超,沒想過去太醫院任個一官半職?”
不是吧?不說他只是半個醫學生,就算是已經通曉臨床應用了,就那種開腸破肚的方式也不見得能在太醫院吃的開吧?
陳恪遲疑,正準備辯駁幾句。
老朱卻是大手一揮,冷聲道:“少吱吱歪歪的,太醫院選一個科,今日就過去任職。”
原來是讓他去太醫院任職的啊?早知如此,他就不必把雪花膏主動上交了。
這不是又給自己埋下一顆定時炸彈嗎?
在明朝的太醫院分十三個科,即大方脈、婦人、傷寒、小方脈、針灸、口齒、咽喉、眼、瘡瘍、接骨、盎鏃、祝由、按摩。
若是非過去任職不可,十三個科衡量一下,也就盎鏃好像最合適一些。
畢竟盎鏃主要治療的乃是普外,戰傷以及骨科。
普外,戰傷的,在太醫院好像也沒那么多病患。
“臣去盎鏃科吧。”陳恪道。
陳恪出言,朱家父子多多少少有些詫異的。
朱標道:“本宮以為你會去大方脈或者傷寒科的。”
大方脈乃是內科,風寒則囊括于傷寒科當中。
其實說來,陳恪除了祝由科一問三不知,按摩馬馬虎虎外,其余幾科都涉獵一些的。
對朱標沒怎么上心的好奇,回道:“臣在盎鏃科不甚精益,臣想在這方面突破一下自己。”
陳恪說的好聽,朱家父子也未多言。
他們父子二人只要陳恪去太醫院任職就成了,至于是那個科倒是無所謂了。
“李德喜,傳咱口諭,任陳恪為太醫院盎鏃科御醫,即刻上任去吧。”
御醫不過一個正八品而已,在京師這個抬手就能呼啦過一巴掌品官的地方,正八品不過人別人的指甲蓋而已。
最關鍵的是,這種正八品的御醫并不同于其他握些實權的實官,他們所能指揮的不過也就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下面那幾個醫士罷了。
老朱旨意出來,陳恪再有不愿,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他只得苦哈哈點頭拱手道:“謝陛下,臣馬上就去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