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江夏侯給句痛快話。”周德興考慮,陳恪催促道。
只有這個簽名,沒有周財的胡言亂語,周德興怎么著都還能辯駁一番。
但周財說了那些不該說的,周德興捂蓋子還來不及呢,怎敢到處宣揚。
“行,安樂伯賠本侯的一千兩,本侯認了,兩清了,安樂伯有事去忙吧。”
事情還沒徹底解決,這便就要送客了?
“我沒事,回去后也就洗洗睡了,請江夏侯出個收條,我也好把周公子的簽名留下。”
筆墨紙硯書房就有,周德興抬筆寫了收條。
這東西對周家也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收條上自是不能寫收了周驥簽名的,只能寫道:今收安樂伯賠償本人家中大門門房修繕以及救火家丁湯藥費一千兩,自此本人家中失火只是再與安樂伯無關。
怎么寫不重要,只要周德興能寫明收了一千兩就行。
他當著老朱的面討要一千兩,總不能不要臉私下再加。
若再加,在老朱那里也說不過去。
拿了收條,留下了周驥的簽名,陳恪抬腳離開了周家。
剛出客廳,陳恪便又聽到屋里傳來啪的一聲響,以及周德興怒吼周驥委屈巴巴解釋的聲音。
“你到底還有多少把柄在陳恪那里?”
“沒了,真沒了,爹,陳恪陰險,都是下三濫的手段,他從一開始與兒子解釋便算計上兒子,處處都是陷進,實在防不勝防。”
畢竟是自家兒子,打過后便又開始心疼了。
只聽周德興語氣軟和了幾分,道:“這個仇遲早要報,你約束好下人,別讓他隨口胡說,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咱這位陛下可不是寬仁之人,觸了他逆鱗任何轉圜的余地都別指望有。”
陳恪也沒想著故意聽周家父子的對話,只無意聽了前面一部分,在周德興出口后面一部分時,他已與陳安九離開了周家。
“伯爺,周驥絕對沒想到,當初他簽下的名字會那么值錢。”
當初,周驥寫了五十個自己的大名,本想從陳恪這里討要一千兩的。
沒想到自個兒為了那個破簽名倒貼出了兩千多兩。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周驥。
回了四季小吃鋪子。
范深臉上掛著傷,又奉上了個錢袋子,道:“陳恪,我爹把我家的錢都拿出來了,他說明日便把家里值錢的東西都典當了去,會盡量幫著我湊湊錢的,不過一千兩我真湊不夠。”
袁朗則轉到陳恪身后,在他耳邊悄聲,道:“范叔拿錢后,我便把情況說了...”
說了就好。
懲戒歸懲戒,沒必要讓人家典當家業的。
陳恪不說話,只給陳安九投去了一個眼神。
陳安九心領神會,解釋道:“伯爺已還上了江夏侯的一千兩。”
“還上了?”最驚呼的還是范深。
緊接著,大松一口氣,哈哈大笑著扯動了臉上的傷口,又吱哇亂叫著道:“就知曉陳恪你會有辦法的,早知道我就不與我爹開這個口了,也省得被揍,你怎解決的?”
范深好奇,袁朗劉修亮也等著答案。
陳恪沒反對,陳安九這才把在江夏侯府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此事你知我知就好,別到處宣揚,于我也沒好處。”陳恪最后又叮囑了一聲。
該低調還是低調些,太高調很容易被人打悶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