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聲音,盧文斌連走帶跑,終于趕到了孩子啼哭之聲的地方。
很顯然,既有人約他來,這聲孩子啼哭之聲肯定是他家兒子無疑了。
只見他家兒子被拴者雙腳,頭沖下方吊在一顆樹上。
一個兇神惡煞的壯漢手持一把匕首站在綁繩子的樹下。
瞅見盧文斌過來,壯漢露出一道帶有幾分陰森的笑容,道:“盧御醫倒來的挺早的,既來了,那我們便開始,我問一個問題,盧御醫答一個,若盧御醫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我便在這這繩子上拉一刀,盧御醫也是醫者,當知曉這頭沖下摔在地上會是什么后果。”
盧御醫臉色緊張,下意識就要上前。
而那壯漢把匕首放于繩子前,威脅道:“退后,盧御醫若不守規矩,我現在就可把這繩子割斷。”
若有些功夫,或許可救下孩子。
可盧文斌手無縛雞之力,即便沒有壯漢阻攔,他怕是也很難把孩子順利放下來的。
“說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盧文斌雖猜出了幾分,但還是出口問道。
那壯漢肯定是不會正面回答盧文斌的,只道:“第一個問題,你今天是否進乾清宮給陛下瞧病了?”
盧文斌處置了那么多人的打聽,也是有了些經驗。
在別人詢問的時候,你要裝作捂著蓋子怕人知道。
對壯漢的問題,盧文斌又回道:“你到底是誰?”
壯漢陰惻惻一笑,匕首在繩子處拉下一刀,道:“盧御醫的這個回答我很不滿意,希望下次盧御醫能給我個滿意的答復,還有,這繩子可不堅實,盧御醫若不能快速讓我滿意,那后果可就...”
已拉下了刀痕,承受著盧澤的重力,而且隨著風以以及他的哭嚎,那繩子什么時候斷裂誰都不知道。
盧御醫臉色難看,只能回道:“去了。”
“很好,下一個。”壯漢道:“陛下的病情到底如何。”
沒等盧文斌說話,壯漢又道:“奉勸你一句,為了令郎,想好了再答。”
壯漢開口,盧文斌咬著牙,道:“這事兒事關重大,太醫院有關此的醫案,你可去...”
這番回答還未徹底結束,壯漢便又是一刀拉了下去,道:“盧御醫這答案可不甚讓人滿意,看來盧御醫是不在乎自家兒子性命了。”
“爹,救我...”盧澤哭嚎之余,一個勁兒的喊著。
說著,壯漢隨之又道:“我再給你一個機會,陛下的病情到底如何,想好了,若再有一刀下去,你兒子怕真得去見閻王了,如此這么些距離,盧御醫在令郎過來的時候應是過不來的吧?”
過不去確實是過不去。
盧文斌糾結了半晌,閉著眼睛道:“陛下因驚厥導致喘證頗重,醫石效果不顯,皇后娘娘本覺我和王醫士與陳院士學過些,想讓我給陛下瞧瞧,但陳院士只教了些盎鏃科方面的,并未教其他的,我和王醫士給陛下瞧過后,無法醫治,皇后娘娘同意我和王醫士離開,但讓我和王醫士對陛下的病情絕對保密。”
盧文斌把該說的差不多都說了。
話說完,盧文斌又道:“我知道的都說了...”
話還沒說完,一道人影閃過而走。
抬眼一瞧,那壯漢已消失不見,只看到頭頂處的盧澤猛然掉落。
出于一個父親的本能反應,盧文斌疾走幾步,墊在了盧澤身下。
好在就在盧澤掉下之時,盧文斌差不多也到了。
接下自家兒子,盧文斌松了一口氣,安撫著盧澤道:“別哭,別哭...爹帶你回家。”
帶著盧澤回了家,盧文斌只叮囑妻子看好兒子。
至于具體原因沒再多言一個字。
此事不小,與妻兒多言,也只能增添妻兒的煩惱。
之后,盧文斌飯都沒吃,便直接睡了。
這事兒本來是交給盧文斌和王康兩人的,但人王康一直都在醫學院睡,都不用出宮自是不會如此危險之事。
說來說去,所有的危險都讓盧文斌一人經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