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與普通兵丁同甘共苦,只是個人的一種帶兵方式,朝中可沒有什么硬性規定。
陳恪出言,李景隆自是無法反駁。
而坐于角落中的徐允恭等人,自是清楚聽見了李景隆對陳恪的反問。
徐增壽摸著肚子,咽著口水道:“大哥,四季小吃鋪子的東西著實好吃,陳恪現在吃的就是吧?大哥,你說陳恪的用意是什么啊?他對付李景隆等人便算了,怎連我們也一塊餓著了,早知中午沒飯吃,早晨我便多吃些了。”
早晨徐增壽忙著到軍將大學堂,幾乎就沒吃早飯。
不等徐允恭回答,范深便道:“不管陳恪的用意是什么,你好歹還能吃晚飯,他們可連晚飯都沒有。”
范深做事雖不過大腦,常給陳恪惹麻煩。
但若論維護起陳恪來,范深絕對的首屈一指。
“你們帶干糧了嗎?陳恪難道也一點兒風聲都沒給你們?”徐增壽問道。
眼巴巴的期待著范深這些人能給他們變出些東西出來。
“沒有...”
范深大嗓門才回了一句,徐允恭便輕咳一聲,指著李景隆一伙朝他們投來的眼神,道:“陳恪訓練的不僅是我們,可還有李景隆那些人的,若給我們開了后門,可就更不容易管那些人了,因而別指望陳恪在這里對我們能有所照拂,陳恪安排的事情努力做好,別給他添麻煩,讓他為難。”
徐允恭年紀并不算小了,看問題自然就多了些深謀遠慮。
治軍最重要的一點兒,便就是能夠一碗水端平,絕不能徇私自己人。
而這一邊,陳恪在吃的差不多后,直接招呼來大黃便剩下的半碗米飯喂給了大黃。
陳恪所做的一切都極為的順理成章,在李景隆眼里,卻變成了眼饞他們。
晚上,陳恪直接吩咐人把飯菜端至了校場。
其實在飯堂吃也是可以的,但未避免李景隆說他開小灶,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陳恪是否有眼饞李景隆的意思,那就只有陳恪自個兒清楚了。
很快,飯菜端來。
大米飯管夠,另外還有幾個肉菜,外加一個湯。
說實話,這規格比家里吃的都好。
陳恪率先盛了米飯,笑著道:“由于訓練都是高強度的,因而飯菜的規模皆按此來,米飯管夠,每日保證三個加肉的菜,外加一個湯。”
說的再好,能吃上的只有徐允恭幾人。
李景隆等人盯著人家吃的狼吞虎咽,除肚子不爭氣的亂叫外,口水也不自覺的涌上來了。
眼不見為凈,最后干脆回了各自營房。
一進營房,湯醴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都怪我,若不是我亂動,你們就不用餓肚子了。”
這個時候絕不是內訌的時候,即便心中叨咕,也務必得一條心才是。
李景隆開口道:“不怪你,陳恪就是故意的,不是此事他也會找其他接口的,你們餓了吧?等他們睡下,我們便去偷些吃的,填飽肚子。”
兩頓都沒吃,他們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李景隆提出建議,自是沒人反對。
只是一向為他們出謀劃策的沐晟,這次并未發表意見。
李景隆直接問道:“沐晟,你的意思呢?”
沐晟考慮事情長遠且仔細,在這點兒上李景隆不得不承認。
李景隆詢問,沐晟躊躇了半晌,才道:“陳恪沙盤上的布局有張有弛,進退有度,很多地方可見兵法謀略,再者說了,若非如此,陛下也不會把我們交于他訓練,他或許還真有些真本事,跟著他,說不準還真能學到些東西的。”
沐晟這話自是很快得到了李景隆的反駁。
“什么啊?那沙盤的輿圖就是他弄出來,對那上面的內容,他早就已經爛熟于心了,取勝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不能正視自己的失敗,當然是要尋別人錯誤的。
沐晟又道:“可即便是早有的布局,可那布局的確是有幾分兵法謀略...”
話還沒說完,被李景隆直接打斷。
李景隆擺擺手,道:“你若不敢去就別去,別尋什么借口。”
李景隆出言,沐晟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而李景隆已答應了去尋吃的,湯醴那些人自是毫無疑問要追隨在李景隆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