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驤命人一掌拍暈了那病患,倒省得再給他弄麻藥了。
盧文斌和王康跟在陳恪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該準備什么也都清楚。
沒用多久,手術所需東西便全部準備完畢。
三人潔面凈手,套了身干凈衣服,站于手術臺前面。
盧文斌主動開口道:“陳院使,其他幾處傷處,可否?”
盧文斌遲遲疑疑,深怕陳恪不應。
陳恪倒也大度,未等盧文斌說完,便隨之抬手,道:“肩胛處的留于我,你們二人取出其他部位的練練手。”
這樣臨床練手的機會可不多,好不容易有了這么一個,陳恪他全都霸占了也不太合適。
陳恪同意,盧文斌和王康自是頗為欣喜。
畢竟現在躺于手術臺這人只是實驗對象,即便出些差錯,也不用承擔什么責任的。
很快,手術開始。
類似的手術,已用兔子練過手。
因而,盧文斌和王康也懂基本操作,完全不需陳恪再多做指點。
大概半個多時辰后,此人身上除肩胛處之外的其余鐵彈均已取出。
盧文斌和王康也都練過了手。
王康笑嘻嘻地問道:“陳院使,卑下這手術做的如何?”
不就是想讓他夸贊嗎?
知曉了王康的心思,陳恪毫不吝嗇地道:“極好,肩胛處的那處由你取出怕是都不成問題了。”
陳恪說這話的意思完全是真心的,王康沒做過類似的手術,他也沒做過。
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誰摸都一樣。
沒想到,對陳恪這句發自肺腑之言,王康頭搖成了撥浪鼓,連連擺手的同時,還不住的往后退,道:“不不不,這哪成?卑下只能做些小的,這么重要的當然是要由陳院使你來做的。”
王康話多,又八卦,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這些話聽聽就行了。
陳恪不再與王康多言,道:“這么久了,也該醒了,醒了之后,給他喝下麻藥再繼續吧。”
肩胛處那里的本身就危險,萬一做到一半醒來,極有可能影響到手術的順利進行的。
過了那么一兩炷香的功夫,手術臺上那人才終有了轉醒的架勢。
剛一醒來,痛感立即恢復,吱哇亂叫的同時,手腳還不住的亂蹬著。
好在身上有繩索與手術臺死死綁縛著,再怎么亂蹬都沒什么太大影響。
這手術本就是被動做的,之前有錦衣衛控制著,這人還鬼哭狼嚎的叫個不停,現在錦衣衛沒在不說,房間只剩下了他三人,這人一旦做些大動作,那可不利于手術的恢復。
這人若恢復不了,李文忠那里的還怎么做?
這人吱哇亂叫這,陳恪也不搭理他。
畢竟除了嘴巴,別的地方都動不了,完全影響不到已做過手術和馬上要做手術之處的。
這人嚎叫了半天見無人搭理,開始爆出關鍵性的東西了,喊道:“曹國公在嚴州叛逃張士誠之事,草民定守口如瓶,絕不會往出泄露一個字的。”
我靠,這事兒太大了吧?
怪不得老朱會在李文忠沒病的時候便遣人以侍疾的名義進入李文忠府上呢。
原來根子在這兒啊。
雖說叛變沒成功,可既有了那個心思,那可就已是不容饒恕了。
以老朱的脾氣,能如此處置,已算是對李文忠的寬容和了。
躺在手術臺上那人不知在此事上扮演著什么角色,仍舊喋喋不休往出暴露著更深層次的東西。
這些機密事情,還是知曉的越少越好。
萬一老朱為保全李文忠的名聲,把他們這些知情人士滅了口可怎么辦?
就在那人還在一個勁兒往出禿嚕之時,陳恪當即果斷吩咐,道:“時候差不多了,把準備好的麻藥灌下,準備手術吧。”
陳恪吩咐,盧文斌和王康兩人也當即反應了過來。
二人一塊合力,當即便把一旁的麻藥灌進了那人的嘴中。
該知曉的事情知曉,不該知曉的事情千萬莫要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