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中。
剛正式接了老朱旨意的毛驤心情差到了極點。
事情已經發生了,一旁的親信陶然也只能開解其放寬心了,道:“指揮使,只是降俸罷了,實在不行屬下找幾人湊湊補齊給指揮使。”
這么大一個錦衣衛給毛驤補齊張被降的那些俸祿并不難,可這是補齊的事兒嗎?
一聽陶然如此說,毛驤心情更差了,直接抬起一腳朝著陶然踢了過去。
陶然自是不敢躲,這個時候躲了,挨的揍怕只會更多。
挨了毛驤一腳后,又被毛驤狗血淋頭罵了一頓。
“屁,我在意的是罰的那些俸祿嗎?我錦衣衛乃天子親軍,何時受過如此屈辱,本來陛下只準備殺了趙亮那狗東西就了事的,陳恪卻與陛下諫言,要把此事大白于天下。
還說對曹國公沒什么影響,誰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不就是讓人知曉,我錦衣衛判斷失誤,是他幫忙斧正過來的嗎?竟敢把我錦衣衛當成墊腳石,當初給皇后娘娘瞧病時,就看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當初陳恪可是毛驤抓去給馬皇后瞧病的。
若不是被毛驤抓去,陳恪哪有機會攀上老朱?又哪有機會有今日的成績?
搞明白毛驤生氣的源頭,陶然隨之一臉的憤憤不平,道:“是啊,當初真不應該把那小子帶到陛下那里,誰知曉他一個給狗治病的,竟還真把皇后娘娘的病給治好了。”
陶然這么一說,更能說明當初毛驤抓陳恪時,完全是因老朱逼迫的緊,隨便找了個湊數的。
說著,陶然又道:“對了,指揮使,再過些時日,太醫院不是要馬上選拔醫士了嗎?我們要不要尋個機會回報一下他?”
錦衣衛是何衙門,哪有受了委屈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時候。
毛驤聽及此,臉上終有了笑意,二話不說,直接道:“行,總算說到了點上,當時陛下定下選拔時間是二月吧?不足一月了,此事你去辦。”
太醫院醫士的選拔雖不如科舉那般盛大,但也有不少醫士進京,的確是最近所能尋到的最合適的一個機會。
有毛驤當后盾,陶然沒有絲毫擔憂,直接應道:“是,指揮使你就瞧好吧。”
***
又在太醫院養了兩三日,李文忠也到該回家的時候了。
現在李文忠的事情都已說明白了,華中自是不用繼續侍疾了,在李文忠回家時他也就不用再跟著過去了。
其實,在老朱給了李文忠旨意后,華中就已不需在留在李文忠身邊了,但畢竟是借了侍疾名義的,當時立馬就走也有些不甚合適。
所以,最好的辦法也就只能是在李文忠回家時再走。
誤會解釋清楚,李文忠輕松,華中也輕松。
從太醫院離開時,華中先與李文忠道了歉,道:“陛下旨意在此,在下也實在沒辦法,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曹國公海涵。”
侍疾結束,之前該怎么相處,將來還得怎么相處。
總不能因此就水火不相容了吧?
因而該說的東西還是很有必要說清楚的。
李文忠也知華中侍疾的真正目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犯病的。
這世間的很多事情并不需說明的,大家你知我知,心知肚明也就是了。
華中道歉,李文忠自是得大度些。
畢竟華中侍老朱安排過去的,對華中不滿,也就是對老朱不滿。
其實,李文忠壓在心底這么久的石頭去掉,高興還來不及,完全沒必要怨怪華中的。
“淮安侯哪里話,這些時日還得感謝淮安侯悉心照料呢。”李文忠這也是實話。
華中雖說是本著監視的本意為李文忠侍疾的,但侍疾的本職并未落下,每日端藥送飯,比李景隆那個親兒子還盡心。
該說的說完,華中離開。
華中走了后,李文忠再次表示感謝,道:“嚴州之事壓在我心中許久,能把此事說明多虧了安樂伯,安樂伯有空,常來家里坐坐。”
既都能常來家里坐坐了,那關系自是匪淺。
既是關系匪淺,那若有難處,也當竭力幫忙。
反正總之一句話,此乃李文忠與陳恪的主動相交。
多個人脈自是好事,陳恪當然不會拒絕,微微一笑直接,應道:“一定,等有空我自會過去,到時少不了要麻煩曹國公的。”
寒暄結束,李景隆帶著李文忠離開了太醫院。
醫士的選拔沒幾日時間了,陳恪也得抓緊在這些方面精化一下細節了。
如此大規模選拔醫士沒有什么先例可循,所有的東西都需自行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