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貢院門前的事情順利解決,又看了陳恪的折子,知曉當下以及將來陳恪對選拔醫者之事的安排后,老朱并未多言,把折子放于一旁,道:“行了,此事事關百姓,放手去做吧,早日把惠民藥局辦起來,百姓也可早受益一日。”
老朱不管怎么被黑,心中裝有百姓這一點兒永遠不可否認。
“遵旨,臣接下來便會安排人著手研究他們開出的那些方子,甄選出最為合適的,再為為那些病患治療,至于其他方子,只要不是驢唇不對馬嘴,丁點藥理都不知道的,可先用著。
畢竟這些人考核之后,除了補充到太醫院的少量幾個外,其他多數人都是要進入醫學院回爐深造的,最后能否下放到地方醫學院乃至進入惠民藥局,還要經過進一步的考核才能成行。”
剛開始實行,當然是得嚴格些,盡可能的把所有可能出現的問題統統都扼殺在搖籃中。
說著,陳恪笑了笑道:“朝廷花費巨資做這一切,初心乃是為百姓計,務必得保證安排至各州府惠民藥局的這些醫者在人品上沒什么大問題的,總不能忙前忙后做了這么多,到頭來還要讓百姓罵。”
陳恪現在所言的這些,之前就曾與老朱匯報過了。
對陳恪所說的這些,老朱基本是贊成的。
聽聞陳恪的匯報后,老朱并未再多言,只是抬手道:“行了,抓緊去忙吧,盡早把最后結果給咱。”
老朱都已經趕人了,陳恪自是也不好再死賴著不走了,當即拱手道:“遵旨,臣盡量。”
陳恪離開,老朱臉色比剛才黑了不少,沖著一旁的毛驤,冷聲道:“你可真是越來越讓咱刮目相看了,咱把錦衣衛給你,是讓你隨時往咱這里匯報消息的不假,可沒讓你搞不清楚狀況就瞎匯報的。”
老朱不滿,毛驤自是只能請罪,道:“臣有罪,貢院畢竟是朝廷選賢之所,得知有醫者在貢院門前鬧事,臣擔心事情鬧大會給朝廷抹黑,因而這才著急忙慌的呈報與陛下的。”
毛驤為老朱做了不少上不得臺面的事情,將來還有不少這樣的事情需要毛驤去做。
在老朱找不到合適的頂替之人前,老朱是不會因這些微小錯誤就治罪于毛驤的。
毛驤不斷請罪,老朱也沒果斷追究,抬手道:“罷了,這次之事沒甚太大影響,咱也就不追究了,這段時日京師涌來了不少參加選拔的醫者,治安之事你錦衣衛也多上些心。”
老朱不再追究,毛驤一臉的激動,對老朱的吩咐直接應道:“遵旨,陛下,臣定銘記這次的教訓,下次絕不再犯。”
這個教訓如何銘記,還是有待商榷的。
從暖閣出來,毛驤直接回了錦衣衛。
剛一進門,陶然便一臉訕笑的迎了上來。
未等陶然解釋,毛驤便一腳踢在了其身上。
陶然忍著痛,從地上爬起,諂媚笑著走至毛驤身邊,解釋道:“指揮使,真不是卑下推卸責任,陳恪著實是太卑鄙了,卑下找的那人本想著借助被淘汰之人的不滿,從而把此事弄大。
沒想到他竟是以什么紅圓黑圓的考驗醫德,把淘汰之人的原因清清楚楚的解釋了出來,這事兒雖說參加選拔的那些醫者提前都不知,但畢竟淘汰的只有少數。
陳恪的原因解釋清楚后,支持之人立馬離開了不少,只憑借區區二十幾人,完全掀不起什么大風浪了,那人只好暫時把此事作罷,再另覓機會。”
當前既已沒什么機會,再堅持下去也弄不到什么好了。
該解釋的原因解釋清楚后,陶然隨之道:“指揮使,這次被淘汰之人中有個叫喬云的,性子傲慢,對被淘汰之事耿耿于懷,倒是個可用之人,從他身上尋個機會不是不可能。”
陶然出口,毛驤眼神直勾勾落在了他身上。
片刻后,開口確認道:“此事可成?”
最近這段時間,錦衣衛在老朱面前頻繁失誤,沒有把握的事情自是不能輕易做的。
對毛驤的詢問,陶然斬釘截鐵道:“放心吧,指揮使,那種性子傲慢之人,眼里很難容得下他人,本來認為自己十拿九穩的,沒想到第一輪就被淘汰,心里自是不會輕易釋懷,借此機會正好可用。
陶然既已有了充分準備,毛驤沒再說話,算作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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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陳恪從東暖閣出來后,便直接回了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