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連忙擺手拒絕,笑著回道:“不了,不了...臣享不了這個福,謝殿下好意。”
朱棡不過客氣說說罷了,哪會真的送。
陳恪若開口要,朱棡怕是反而不會同意了。
陳恪拒絕,朱棡也不再強求,只道:“江寧侯潔身自好,本王就不強人所難了,既然來了,就在本王府上多住上幾日再走,有什么需求只管與本王說。”
他來是幫他們處理救災之事的,他們既不需他幫忙,他何必在此逗留。
“京中還不少事情要處理,臣怕是一兩日就得啟程回京。”陳恪開口回道。
朱棡與陳恪又沒什么交情,說讓陳恪多住幾日不過也是客氣罷了。
陳恪要走,朱棡自也不會多做挽留。
“行,你看著辦。”朱棡道。
朱樉和朱棡不提救災的事情,陳恪何必多此一舉。
朱樉在朱棡這里待了這么久,又怎不知老朱松口讓他離開封地的原因是什么?
陳恪與朱棡也不熟,朱樉有舞女陪著也顧不上與他們說話,陳恪單獨面對朱棡,也沒什么共同話題,他都感覺他快有些社恐了。
氣氛短暫沉悶,正當陳恪尋些話題之時,朱棡率先開了口,從旁邊伺候的秦王妃手中拿下酒壺,道:“這里沒什么事兒了,二嫂去歇著吧。”
秦王妃在這里是為伺候朱樉的,現在朱樉顧不上讓秦王妃端茶送水,秦王妃自是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不管怎么說,秦王妃那可是朱樉正妃。
朱樉怎么使喚,那是朱樉的事情,別人若使喚可就不合適了。
因而,即便是朱棡也不會招呼秦王妃做事,且平日還多時以二嫂相稱的。
對秦王妃尊重,也是對朱樉的尊重。
朱棡開口,秦王妃有些躊躇。
朱樉沒開口,秦王妃怕是也不太敢離開。
“本王與二哥說,二嫂回去歇著吧。”
朱棡再次開口后,秦王妃再瞅了一眼全然不知的朱樉后,這才終離開。
秦王妃離開,朱棡這才招呼來自己的人把桌上的殘羹剩飯撤下,道:“這些都涼了,吩咐廚房換些新的上來。”
老朱厲行節儉,巴不得每頓只吃糠咽菜了。
而朱棡這些藩王在封地大魚大肉,沉迷酒色不說,還一頓飯吃好幾桌。
就像朱樉這樣邊吃邊玩,菜涼了就換,那得多少。
也不知道老朱怎么想的,既知自己兒子在封地多行不法,還一味的縱容不管,初期的藩王都是這副德行,那等到將來又得變成何種模樣?
隨著藩王越來越多,那些君主能駕馭得了嗎?
大明的亡國有各式各樣的原因,但其中一個就是被這些藩王拖垮的。
不過好在,朱棣以藩王當上皇帝,知曉藩王擁兵過重的危害,把藩王手里的兵權裁撤了一部分。
要不然,大明還不得怎么亂呢?
朱棡吩咐,涼了的菜很快撤走。
沒用多久,熱氣騰騰的飯菜重新陸續端上。
朱棡舉杯,招呼道:“江寧侯,來,喝著。”
朱棡相邀,陳恪自是只能一同舉杯。
一杯酒喝下,朱棡起身掰下中間放著那盤燒雞的擊雞腿,坐下時胳膊肘直接撞在了旁邊送菜婢女的盤子上。
盤子應聲落地,里面的湯湯水水濺了朱棡一聲。
朱棡臉黑如鐵,婢女當即跪下叩頭求饒。
“瞎了你的狗眼。”
朱棡嚴毅英武,修目美髯,先前雖與朱樉一塊飲酒作樂,但卻依舊有幾分翩翩公子的形象。
此刻跳腳大罵,外在形象帶給人的美感轟然倒塌。
朱棡不管婢女的求情,低頭看了眼身上被濺上來的湯汁,開口道:“你們先吃著,本王去換身衣服。”
朱棡離席,婢女跪于地上不敢行動,朱樉懷里有了美人什么都不顧上。
陳恪坐于此處,自顧自的吃酒不是,干坐著又有些別扭。
等了片刻的功夫后,終于等來了朱棡。
朱棡再出現已換了身衣服,深色色調的衣服更給人一種緊迫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