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孩子都是島上那些亡命之徒的。
這些人把這島上當成了世外桃源,不僅自個兒在這里逍遙快活,還要讓自個兒的后代子孫也在此逍遙快活。
因而,這些女人凡懷了孩子的,皆會被好吃好喝伺候著,直到生下孩子。
女人們說起這些無不暗自垂淚。
說著,陳恪便道:“剛才我那般說完全是權宜之計,你們也莫要見怪,你們既是良善之人,朝廷就不會不管你們,將來你們有什么打算只管說,朝廷也會盡量為你們統籌安排妥當。”
解決了這里的這些事情后,他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能解決了的,當然是要抓緊時間解決了的。
陳恪出言,漢子們紛紛表示想回家。
這些人都只是被差使者干過些苦力而已,若有希望回家,自是盼望著。
“行,你們愿回家的,在你們身份核查完畢后,會送你們回去的。”陳恪道。
身份當然是有必要核查一下的,萬一有那些亡命之徒混進來可怎么辦?
隨后,又問及了那些婦人,道:“你們呢?”
被劫掠過,不說是丈夫了,就是父母也很難接受的。
回到家里,再帶上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野種,鄉里鄉親的都會戳脊梁骨的。
當然,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些婦人身上。
她們若想選擇回去,陳恪也不攔著。
她們若不想回去,陳恪還是能給她們尋個養活自己和孩子的活兒干的。
陳恪詢問,幾個婦人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紛紛表示,若非讓她們回去,她們寧愿去死。
這還哪有什么非與不非的,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不回去,誰也不會強求。
“不回去就不回去吧,這里清理干凈后,你們便還住在這里,等解決了倭寇等問題后,我給你們尋個可行的活計,足夠自己養活自己了。”
不管是誰,總是得自己養著自己,不能事事靠別人的。
正說著,湯和與官軍把幾個四散逃走的亡命之徒便拘捕到岸。
只是,湯和左胳膊處淌著鮮血。
湯和現已貴為國公了,按理說是不會再行沖鋒陷陣之事了。
即便是自己這方慘敗,以湯和的身份也不至于受傷的。
瞧著湯和身上的傷勢,陳恪沒好氣沖著許英光出言,道:“你怎么搞的?”
神機營暫時交于他管轄,他也只能對神機營出言訓斥。
陳恪開口后,許英光有些底氣不足解釋,道:“碰到了個那什么大帥,信國公要與之一決高下,被砍了一刀。”
想不到湯和竟還有如此血性。
那大帥便是程虎,程虎能把手下的那些亡命之徒駕馭了,其戰力可不容小覷。
湯和若能把程虎戰勝了,那可真算他寶刀不老。
湯和捂著受傷的胳膊,有些不太好意思,回道:“老了,若之前碰上那樣的小嘍嘍,在我手下絕對不會超過三招的。”
超過幾招暫且不說,輸贏方才為最重要。
陳恪問道:“輸了還是贏了。”
湯和老臉一紅不言語了,陳恪轉而問向許英光。
許英光瞧了一眼湯和,如蚊子哼一般的聲音,回道:“過了幾招后,眼看不敵,是神機營用火銃解決的。”
如此看來,若不是神機營出手,湯和會輸的很慘的。
許英光回答,湯和也不再爭辯。
陳恪微微一下,在湯和肩膀上一拍,道:“信國公老驥伏櫪,佩服佩服,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像信國公這個年紀還敢與敵人拼刺刀的可是屈指可數了。”
這么一說,湯和雖輸,卻輸的光榮。
湯和已有皺紋的臉上,頓時洋溢起了一道笑容,道:“你這小子今日說的話怎這么討喜,是不又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了?”
這話說的,好像他用不著人家,就沒好態度似的。
陳恪佯裝不喜,反問道:“這話說的,我好像凡用不著信國公之時,就不討喜了似的。”
以前還像是有那么點,自從老朱的那道旨意拿出,更是如此。
湯和嘿嘿一笑,反問道:“實際到底如何,難道江寧侯自己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