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之地剛一出問題的時候,陳恪便已收到了消息。
可這個事情很難的,此乃大案,數額巨大,牽扯甚廣,老朱正動怒著呢,他若與老朱去說,很難落什么好。
再者說來,這個事情牽扯到的不僅僅是江南之地的富戶豪族,難道只赦免江南之地的?
而且,這些人確實對此參與了。
難道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成?
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個事情可就要中途夭折了。
在陳恪看來,這事兒雖不必如老朱那般牽連太多,也有必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不然的話,以后效仿之人怕是會增多。
你巧立名目多收一項稅,對那些豪族富戶或許并無太大影響,但那些小民可就慘了。
說不準,他們就會因此破產。
再嚴重些,可就要家破人亡的。
想了大半夜,次日一早陳恪主動尋上了老朱。
為這個事情,老朱連續幾日不曾睡好,茶飯不思,臉色也不怎么好。
陳恪過去的時候,馬皇后正陪著。
陳恪行禮后,馬皇后當即起身,把空間留于陳恪,道:“你忙著吧,有空去我那里坐坐。”
馬皇后客套相邀,陳恪只能應允。
去不去的暫且不說,該應允的時候先應允著。
馬皇后離開,陳恪才開口說出了江南之地的困局。
其實,經此一事,江南之地的困局遠比陳恪所言的額要嚴重,基本是達到了百業停滯的地步。
不僅是江南,全國之地都面臨著如此局面。
這幾日,就連京中都蕭條了不少,很多普通百姓雖不被牽扯,卻也是匆匆而過,并不敢在街上逗留。
看起來,好像蕭條了不少。
陳恪說過江南的情況后,又很快把京師的情況也說給了老朱。
這事情,老朱剛從朱標口中聽過。
朱標寬仁,從李善長之案到郭桓之案,一直都持反對態度。
郭桓之案的事態擴大之后,朱標曾說當以仁治國,不該牽連如此之廣的。
兩人沒說到一塊去,不歡而散。
陳恪出言,老朱反問:“怎么?你是想勸咱饒了那些貪官污吏?”
陳恪無論前世還是現在,都是庶民出聲,聽過見過的額貪官污吏可不少,對那些人可恨得牙根癢癢。
從未想過,要繞了他們的。
老朱反問,陳恪擺手回道:“不,臣以為凡貪官污吏者,無論貪腐數額大小,都應以律法從重懲處,因為無論大小,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絕不會與收手之時,唯一不姑息,方才能做到以儆效尤,使得那些將要伸手之人警醒。”
從來沒聽過,貪腐了的還要因眾而脫罪的。
陳恪的意思表面,老朱態度松動了幾分,道:“那你要說什么?別賣關子,直接說。”
直接說就直接說,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陳恪開口,說出了自己想了一夜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