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的綠色點綴著巒起的群山,悅耳的音色撥弄了飛禽走獸的心弦,紛紛停步張望,尋覓聲音的源頭,山澗密林,聲樂做伴,極是快哉。
看不見的空氣波動驚動了聽曲的飛鳥禽獸,及踝的長發披著一襲白衣,她的臉上掛著似曾相識的迷茫——這個地方好像什么時候來過。尋著聲音看到一處茅草小屋,小屋的四周種著顏色各異的小花,撲鼻的而來的是陣陣芬芳,各種小動物愜意的在小屋周圍戲耍,渴了就一頭栽到旁邊的小溪,清澈的溪水倒影出小家伙們清晰的倒影。
“要是你父尊知道你跟我一起廝混,會不會火冒三丈。”這個聲音異常熟悉,就如同時時在耳邊縈繞一般。
“作為最不成器的兒子,他沒什么好生氣的。”溫柔的平淡說著像是與他無關的事,繼續撫動琴弦,自由安逸的日子早就忘我,那些在意何必在意。
“胡說。”雜亂的弦音將舒緩的音樂打亂,“你若是不成器的話,那神域,不對……是整個三域都不會有成器的家伙,你能不能正視自己的實力,別弄得像個縮頭烏龜似的。”
“你呀,真是個丫頭。”投過撐起的窗戶,白衣男子溫柔的撫摸著女孩的腦袋,眼里盡是寵溺。
女孩從頭上拿下他的手,雙手緊緊握住,像是怕他逃走一般。“在我心里,阿塵是最最厲害的神,誰也不能比擬。”
“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我懂的。”滿滿的愛溢滿了這間小屋,男人將女孩摟進懷里,沉浸在她獨有的味道當中。
女孩在他胸口上淺淺一錘,嬌嗔的說了聲“討厭。”
這就是所謂的情竇初開吧。
白追塵再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剛剛的小屋變了顏色,一盞燭光微弱的照亮一片漆黑,厚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黑暗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視線在這一秒變得異常明亮,一塵不染的白衣上掛著幾朵渲染的殷紅,她的四肢被碩大的鐵鏈捆綁著,每一寸肌膚紅的可怕,像是充血過甚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白兒,不是為父狠心,你跟他永遠不可能,就算我答應,絕異九也絕不會同意,你……唉……”他的臉上除了有不威自怒,還有是父親對女兒的疼惜和憐愛。
被鐵鏈捆縛的女子冷冷一笑,是對自稱父親的嘲諷。
白追塵遠遠的看著,心不停抽搐,歷歷在目的往事齊齊浮現,雖早就沒有以往回憶起的那般痛苦,對某些潛在的情感也存在苦澀的刺激。
“等這件事過后我再放你出去,你也好好反省反省,我是父親也是鬼域的王,不能為你一個人徇私,希望白兒你能明白。”每一步都走出了深沉的滄桑,在轉身的背后悄悄抹去了眼淚,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至高無上統治鬼域的大帝彈下的鋼鐵之淚。
此刻身在黑暗中的白追塵才明白當初父親對自己是有多疼愛,那些年她不能明白的身不由己在這一刻得到了釋然。此刻的她張開懷抱了抱從身體傳過去的父親,笑容在這一刻暫放,她的心也得了釋懷。
被鐵鏈鎖著的自己,目光放射出一道道尖銳的刀子,掙扎著,痛苦著,絕望著。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陰郁的聲音喚動了死寂的心靈。
“我可以幫你逃出去,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一團紅色發黑的濃氣環繞在緊敷鐵鏈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