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昏暗很奇特,不似晨昏之際的光線。
仿佛世界崩碎的那一瞬間,將一半光明永遠封藏在了這個碎片空間之中,像果凍一樣凝固了,之后再也沒有任何改變。
沒有白天黑夜的區別,永遠都是不變的昏暗……
眾修士們跌落的地方,是世界碎片的邊緣。
出了空間傳送法陣,焰御天立即重新展開了雙翅,項小牡穩穩坐在焰御天的背上,正準備放眼觀察這個陌生的世界呢,就聽到下方啪~噗~叮~當~之聲不斷,像從空中下餃子一樣,不少修士都被法陣甩出去,重重跌落在沙石地面上。
“哎呦,我的背~”
“我的腚~”
還有的修士更慘,剛摔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呢,后面的又跟著摔下來了,一腚正坐在腦門上,兩個人同時痛得嗷嗷直叫。
項小牡納悶了,心想,他們不是都會御劍嗎?為何會摔成一片狼藉?
焰御天在空中扇動雙翅,幸災樂禍地看著:“御劍沒有本鳥的翅膀靈活啊,再說這法陣中的力道有些異常,扭曲力過大了些,差點把毛都弄亂了嘎。”
正說著,就見樊量豪和織簇也一前一后往下摔,項小牡急忙丟出兩捆習題冊,變成自己的分身,并以馭物術在空中及時托住了兩人。
看來,這傳送法陣的法力的確有些過強了,三品修士幾乎都是摔出來的……
地上又有人捂著尾椎骨哀嚎:“總盟怎么搞的,這次的傳送法陣竟如此不穩定?”
正聽人說著,項小牡見面前又有一個修士直愣愣地摔了下去,這名修士在被法陣拋出的瞬間,身上隱隱冒出了黑色的霧氣。
這是……?
方寸知眼疾手快,撲過去便按住了這名三品修士,大聲喊:“這是一只怨靈,已經不是道友了!眾位道友著意看看周圍,身上有黑氣的都是怨靈!”
一千多名修士頓時就慌亂了,全都左顧右盼,還互相懷疑。
方寸知又說:“法陣內必定增加了特殊的符咒,能讓試圖混入世界碎片的怨靈露出馬腳,副作用就是會把大家都甩出來。”
正說著,這邊入口處已經有兩名總盟的修士過來接應,把這個已被附體、早已經不是本人的怨靈修士抓走,關在了特殊的籠子里。
除此之外,再沒有發現別的異常。
項小牡騎著焰御天落地,落在方寸知身旁。
方寸知對項小牡說:“看來,這幾日在世界碎片中要多加留意了,兩萬多人,一撥一撥地進來,必然會有未被及時發現的怨靈混入。”
項小牡點點頭,環顧四周,觀察周圍的環境,只見近處有一座半截山,似被巨力硬生生撕裂,山腳下,有一條無頭無尾的斷流河。
河水不知從何而來,流身何處,又或者,河中的水早已與時間一同凝固了。
項小牡瞬間思考起了一個哲學問題……
這時,八個人聚在了一起,準備出發,肖隴淘也湊了過來,而那位名叫逸獎由的散修卻遠遠看了八人一眼,跟著另外一撥修士,向另一個方向走了。
方寸知問:“你不喊你的朋友過來?”
肖隴淘不以為然:“其實也不算朋友,僅僅是幾面的交情,還不如我和搏漠道友熟悉呢,嘿嘿。”
“哦~。”何河壑便也不管那位修士,只盯著肖隴淘,說:“我們九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