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時位于世界碎片的邊緣,也分不清方向,無南北、無西東,便隨意往一個方向走,走到哪里算哪里,至于一路上能不能發現什么資源寶物,全靠運氣和機緣了。
九人繞過半截斷崖山,沿著山谷向中部方向走,由于有肖隴淘這個額外的尾巴在,項小牡八個人都不怎么說話。
肖隴淘卻先主動湊到方寸知身邊,沒話找話,發動了他畢生的情商,想和方寸知套近乎。
項小牡就覺得好笑了,這人剛才還對搏漠散人冷嘲熱諷呢,現在轉過頭就開始抱方家大腿了?
問題是,方寸知再過幾天就正式離家出走了,雖然這個說法挺奇怪的,離家出走還分預備期和正式期,重點是,他討好方寸知有什么用?
結果沒想到過了一會兒,肖隴淘又跑過來和項小牡套近乎:“小項道友,你拜入聚靈宗多久了呢?”
項小牡一愣,看來這人消息不太靈通?
他隨口敷衍:“時間不長,去年秋天才被師父收為徒弟的。”
“哦哦。”肖隴淘略夸張地驚訝道:“這么說,你只修煉了半年多的時間?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就修煉到了三品初階,而且才二十來歲的年紀,真是后生可畏,天賦過人啊……”
一通明晃晃的馬屁就拍過來了。
項小牡:“……”
他干脆懶得謙虛:“這不都是被渠流觀逼的么?要不是渠流觀非要來挑戰本門,我也不可能這么賣力用功啊。”
“嘖嘖~。”肖隴淘咧著嘴:“一般人想賣力修煉,也達不到你這樣的程度啊,論說起來,包尊者的眼光可真夠毒的,收的徒弟個個都超凡脫俗,像我們這種資質平平的人,也就只能勉強修煉,多活個幾年罷了,只怕十輩子也入不了你們這些大門大派的法眼吶。”
肖隴淘卯足了勁吹捧。
但項小牡總覺得,這些話怎么就聽著那么別扭呢?一邊夸人一邊噴檸檬汁,這年頭檸檬不要錢了么?
肖隴淘見項小牡沉默著沒搭話,又換了個話題:“對了,小道友啊,剛才聽你說,搏漠兄前些年接的大任務與你有關?”
“嗯。”
肖隴淘眨著雙眼,一副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樣子:“那這么說,是何家派他們去保護你的?你就是何家的那個小外甥?”
項小牡沒反應過來:“什么?”
而屠搏漠和樊量豪五人聽到這話,頓時就抓狂了。
包尊者曾特意交待過的,在時機不成熟之前,不能隨便透漏項小牡的身世!即便要告訴他,也只能由包尊者本人、或者由何家的族長親口說,其他人不可以多嘴多舌。
這要求自有其道理。
畢竟身世這事情~很特殊,若由長輩親口鄭重告知,并配合著后續的儀式之類的,就會顯得很正式,也說明何家族長很重視;
但如果是由不相干的外人七嘴八舌地亂說一氣,像小道謠言似的,只怕項小牡心中難免會感到別扭。
親口告知、和聽說,這完全是兩種心理感受。
所以樊量豪和織簇在舴艋鎮默默呆了十多年,都從來沒有亂說過話。
沒想到今天,肖隴淘一個路人,忽然以閑聊八卦雜聞的語氣,直接就把這話抖出來了。
屠搏漠五人頓時就緊張起來了,生怕項小牡問出更多細節。
在此時此地說這事情,它不合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