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清冷的眸光從鄧神秀身上一閃即逝,“我和他不熟,不便評價。”
說著,起身告個罪,行到鄧神秀對面坐下,咬著銀牙,壓低聲恨恨道,“你是真把我當了你家傭人?”
她惱恨鄧神秀不給自己回信,她在信里除了通報劉氏的情況,也藏了些別的意思。
但鄧神秀那一陣很忙,根本沒工夫仔細看她的來信,對那些字外之意,全然被把握住。
鄧神秀悄聲道,“師叔這是說的哪里話,我一向敬重師叔,若無師叔,何以有我。”
“我不是你媽。”秦清撇嘴道,“行了,懶得和你算前賬。有些事你心里沒數?
這次的鹿鳴會,規模遠比往常來得大,你如今的名聲,嘖嘖,扶搖直上,早成了靶子,你還敢往那處湊?”
鄧神秀遠望流云,深沉一嘆,“我也想低調,可實力不允許啊。”
秦清噎了口口水,險些沒噴出來,俏臉脹得通紅,“你就作死吧。”
鄧神秀含笑道,“多謝師叔關心。對了,師叔你又來此作甚,我記憶中的師叔,最是淡薄名利,不愿往熱鬧處湊的。”
秦清橫了他一眼,“算你有識人之明。你是知道的,我向來喜歡清靜,但現在我擔任了《寶榮期刊》的試用編輯,鹿鳴會那么大的事,我怎能不作報道。”
“試用編輯?看來師叔當真是無聊了,好好的廚子不擺弄菜譜,研究上兵法了。”
鄧神秀當然知道《寶榮期刊》,此刊物有皇室背景,影響頗大,《一卷冰雪文》就是此期刊發行的。
秦清瞪眼,“少跟我弄嘴。你這小小麻雀怎知我這鵬鳥的志向,我的要求不高,倘若有朝一日,能成為《寶榮期刊》的主編,我就再沒什么遺憾了。”
鄧神秀沒想到秦小乙早期的志向,竟是如此單純,“以師叔的才情,小小一個《寶榮期刊》的主編,還不手到擒來。”
秦清輕輕一嘆,擺擺手,“煩心的事不要講了。對了,我姐讓我給你捎了點東西,在后面的行禮車廂內,記得找我拿。”
“你姐給我東西作甚?”鄧神秀懵了。
秦清棱起眼珠子,“我姐就是你媽,還什么當代才子,我看你這腦瓜子打結得厲害。”
鄧神秀無語了,本來他叫秦小乙“師叔”,不過是哄她高興,讓她幫著照顧母親,心里頭根本就沒把這個師叔當一回事。
可看這架勢,不認師叔也得認大姨,這叫什么事兒。
鄧神秀和秦清說得熱鬧,遠處的張兄簡直要看呆了。
秦清在他眼中,簡直冰山女神一般的人物,高貴冷艷,和他交談時根本沒有任何表情。
反觀此刻,秦清小姐表情無比生動,輕嗔薄怒,無刻不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