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多少人注意到,何進之前的外戚,基本都來自世家大族……何后之前的宋皇后,其父是宋酆,乃宋昌十世孫。宋昌是西漢開國功臣之一,其族在兩漢也算世族。
宋皇后若有所出,劉宏三十來歲早亡,留下幼子,不出所料宋氏會成為強力外戚。
反而是普通百姓出身的何后,其兄再折騰,也注定成不了事。
就說現在,連自己是世家推出去的出頭鳥,都渾然不覺,說到底就是個政治白癡!
“看來教主,對此有不同的看法?”戲志才饒有興致的看向張鈺。
“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這朝中袞袞諸公,就算我有看法,也改變不了他們的想法。那何必有想法,到頭來折騰自己。”張鈺隨意回道。
“說的也是……”戲志才也沒有糾結這問題,只是能感覺到,張鈺肯定有想法。
不說出來,可能還不信任自己,也有可能是不好光明正大去說。
這個不急,以后相處的時間很長,總能聽到他的真心話。
為了照顧黃敘的身體,車隊前進并不快,花了十四個小時,才回到道場這邊。
和二十天前比起來,這里城鎮的規模已經幾乎成型。這里的居民都是教友,按照張鈺頒布的教義,大家都如同個大家庭,家人之間要相互幫忙,相互照顧。
于是在友好互助的氛圍下,城鎮建設速度,就變得飛快。
張鈺甚至隱約看得到,山丘之上,預留的道宮所在,已經開始打地基了。
“說這里是個道場,還真讓人不太敢相信。”黃忠感慨,只要加上城墻,這里儼然已經是一座縣城。當然,就規格來說,最多是下縣。
“這可是教主規劃出來的道場,當然大家也在盡力,把家園建設得更好!”管亥自豪的說道,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他做出來的一樣。
“可有名字?”戲志才詢問。
“之前沒有,畢竟只是個落腳點。剛來的時候,那么短時間就近萬人了。”張鈺搖了搖頭,隨即自豪的說道,“不過現在有了!”
隨即指了指山丘上的宮殿地基,又指了指城鎮,說道:“山丘上那座叫做太平道宮,是我太平教的總壇。山下這片區域,以后叫太平鎮。”
“教主真的要沿用太平教的稱謂?”戲志才詢問。
“就算不叫太平教又如何?”張鈺搖了搖頭,“真到了讓別人眼紅的時候,就算是‘忠漢教’,都會被定義為邪教反賊!”
“這倒也是……”戲志才聞言,略作思量,也必須承認這點。
轉念一想,反問了句:“按照這個說法,教主認為,張角其實并不想造反?”
“很顯而易見的事情。”張鈺隨口說道,“黃巾起義后,僅四個月張角已經病死。就算病來如山倒,也不可能那么突然,這意味著他以前已經染上惡疾。以張角的醫術,難道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這樣還造反,難道說要拉著整個太平教,一起殉葬不成?”
尤其還有兒女,造反若是失敗,夷三族是必然的結果,他能不知道?
唐周的身份也亂七八糟,一說是弟子,一說是信徒。參考《后漢書》內容,一個說他是濟南人,一個說他是濟陰人。
不過《后漢書》成書在公元432年之后,相隔近250年,有失真不奇怪。
張角編練士卒,購買武器,任命將軍,甚至在衙門上書‘甲子’,也沒有正式記載。
至于起義后……都起義了,當然也就沒什么顧慮了啊!
“原來如此!戲某受教!”戲志才恍然,同時他注意到,張鈺用的是‘起義’。結合這段時間的見聞,不出所料的話,張鈺和太平教,應該是有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