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火大了,直接帶兵殺過去,把那些豪強都給宰了,大不了重新當個反賊。
“知道你有兵,可那些正常上任的官員,他們面對這樣的情況,要如何處理?他們基本是只身上任,甚至連方言可能都不會說。”張鈺反問,張賁的想法太好懂了。
“侄兒不知道……”張賁搖了搖頭,政治這東西,他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
“贏縣就是給你一個警告,不要小看官場上的齷齪。就算你殺光所有豪強,隨著我們在這里站穩,我們的人也會在這里落戶,他們也會成為新的豪強。官場上的齷齪不管什么時代都存在,你若不能適應,最好一開始就不要碰。”張鈺提醒道。
張賁恍然,難怪張鈺要給他出這個難題。
不是讓他知難而退,而是讓他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么。
不要因為成為太守,就沾沾自喜,說不定什么時候飄了,就被別人利用了。
“贏縣就是你的考試,至于如何通過……你到底是我侄子,跟在志才后面看看,他是如何對付那些豪族的。”張鈺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這個時代這個行為很失禮,不過但凡被張鈺拍過肩膀的,都會有種親近感。
大概是覺得對方是真的欣賞自己,或者當成是自己人,才會這樣做吧?
“志才,說說你現在是怎么做的!”張鈺看向戲志才,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差不多兩天,這兩天可不是白白浪費的。
“首先,非常慶幸的是,我們的人搶救下了倉庫,同時還救下了錢糧記錄。”戲志才回道,“然后根據記錄對比,發現倉庫里面不足記錄的一成。”
“喂喂,你們這樣有些狠啊……”張鈺笑道。
“什么情況?”張賁聽不太明白,搶救記錄可以理解,后續的就聽不明白了。
“那些記錄,都是前段時間,參考濟南國的情況,讓我們的人私下編撰的。”張鈺低聲說道,扣除贏縣之外,各縣都有編撰這玩意。
當然工程量有些大,所以只完成了奉高的,其他的在陸續制作。
“呃……”張賁沒想到,這玩意還能假造的。不過想想也是,對方能燒,自己也能造。
戲志才帶他們來到大牢,這里已經關押了好幾個人。他也順便介紹一下,張賁才知道,他們都是原本的郡吏和縣吏,甚至還有原本的太守和郡丞,縣令。
“記錄和實際相差太大,當然要詢問消失的部分,到底去了哪里。”戲志才介紹。
“文伯,到這里你看明白了多少?”張鈺看向張賁。
“侄兒不明白,記錄和府庫本來對不上……那少的部分,就算把這些人的家財都給抄沒,也不可能弄到那么多的錢糧吧?”張賁想到第一層,也僅僅是想到第一層。
“…………”張鈺笑而不語,戲志才也只是微微露出笑容。
“我招,我招!”話說當頭,已經有人熬不住,主動攀咬,“是錢家,還有方家和謝家!他們勾結郡守,中飽私囊,倒賣府庫存糧,甚至以次充好,以陳糧換新糧!”
大家關得都很近,有一個人攀咬,自然有更多人攀咬。
小吏和郡守身上,能榨出多少油水?反正不多!
那么問題來了,誰的油水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