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有?錢氏,方氏和謝氏,立刻添加上去,明天我們就開始行動!”戲志才卻是二話不說,朝著僅剩的幾個縣吏說道。
文書工作總要有人做,張鈺的學生填補些許職位,不過還是要留兩個當地人好些。
不過這幾個文吏,目前也是半軟禁的狀態,連衙門都出不去。
張賁聽著有些懵,隨即想到什么,不可思議的看向張鈺。
“看來你聽懂了?”張鈺笑道,“能那么快反應過來,倒也不錯!”
“只是侄兒不明白……”張賁搖了搖頭,“萬一以后,有人效仿怎么辦?”
“怎么效仿?”張鈺反問,“先不說有郡丞和都尉制衡,本身不管是縣令或者郡守上任,身邊最多帶十幾個家奴。自保尚且困難,玩這招,嫌命長罷了……至于軍方,若是你能夠被太守或者刺史隨便使用,你今天敢撈錢,明天我就敢把你軍法處置。”
“也是……”張賁想了想,覺得也的確是這個道理。
“我們身份比較特殊,才能那么放肆。否則你做這種事情一次,你在世家豪族的圈子里面,名聲就臭掉。你若是混仕途,就沖著這名聲,你這輩子算完蛋了。”張鈺感慨。
他們本來就是反賊,反賊就算安分守己,也不會被世家豪族高看一眼。
就算釋放善意,最多也就是出于風險投資,讓旁系子弟投入麾下,順便來個斷絕與家族的關系。
第二天,張鈺就帶著幾個‘招供’的官吏,來到謝家這邊。無他,謝家最富而已。
“張太守,您初到貴地,就來找謝家的麻煩,這說不過去吧?”知道黃巾少帥來找茬,整個謝家幾乎都在戒備狀態。不過沒有立刻動手,家主還是打算先談判看看。
本來還打算拿捏,結果看到張鈺那鬼面,立刻噎住,這是什么面具,那么嚇人的?!
“不是我想找謝家麻煩,而是謝家找了本太守的麻煩……”張鈺看向身后幾人,“說說,是什么回事!”
“謝家與前任太守勾結,侵占錢糧,還打算趁著新太守到來前,搬空錢糧,同時毀去記錄。當時放火的人里面,就有謝家的!”縣倉曹出面指認。
奉高是郡治,當然也是縣城,附郭的縣令,可想而知有多悲催。
基本就有好處太守撈,有什么麻煩縣令來擦屁股。
就很神奇,按說怨念最深的應該是縣令,結果他卻沉默不語。
反而是縣里的倉曹,最先攀咬世家豪族。接下來跟著攀咬的,也大多都是縣里的掾吏。
這樣的情況,大多只有一個可能性:分贓不均。
“你污蔑!”謝家或許有那么做,但當然不可能會承認。
“或許閣下還不知道,大火起來沒多久,本太守的人已經出現,并且將火撲滅。不僅搶救出錢糧記錄,府庫也是完好無損。”張鈺笑道,“然而府庫里面的錢糧,僅僅是賬簿明面上的一成不到,本官就很好奇,那九成以上的錢糧,去了哪里?”
“或許是長了翅膀,飛走了呢?”謝氏家主冷笑,查,隨便你查,反正自家和前任太守的首尾,都已經清理干凈了。
“是啊!本官覺得它或許還真長了腿或者翅膀,居然能飛到你們謝家來。”張鈺哂笑。
招了招手,戲志才立刻安排人手,把另一份記錄拿上來,足足三十多卷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