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說雙方還是敵對關系,張遼可沒打算和張鈺說什么。
“就當聊聊天,反正你在這牢里也沒什么事情可做。”張鈺緩緩說道。
每次他緩緩去說,那么肯定是加了暗示,伴隨著他的語調和眼神,張遼的神情當然沒有變得恍惚起來,只是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他‘張鈺說得對’。
“這,也罷,沒什么好隱瞞的。”張遼想了想,覺得的確沒什么大不了的,“昔日將軍曾經在仲達生死關頭救下他……”
“慢著,你是說他的表字叫仲達?”張鈺更在乎這個,畢竟高順的表字一直沒有流傳。
“這個表字有什么問題嗎?”張遼有些疑惑,為什么對方一副驚訝的樣子。
“沒什么,我有個學生的弟弟,叫做司馬懿的,表字也叫仲達。”張鈺隨口說道,然后大概明白了,為什么沒有流傳,主要還是避諱嘛!
高順的順,有順暢暢通的意思,于是取‘達’作為表字,倒也貼切。至于家中排行,伯仲叔季不管哪個,都和司馬八達犯沖,于是避諱抹去表字,沒有記錄下來也正常。
“哦,那的確有些巧合。”張遼聞言也沒有太懷疑,畢竟這沒什么好糾結的。
“原來如此,按照你所言,高順就是因為呂布救了他一命,所以自認為欠了呂布一條命。這人就這樣,父母給的命,自己不好好珍惜,轉眼就讓給別人,這種人夠孝順的。”張鈺看向高順,多少有些嘲諷的意思。
后者瞪大眼睛,卻說不出話來,于是表情多少有些扭曲。
“既然是這樣那還不得了!”張鈺看向高順,“濮陽之戰,你已經用命創造出一條血路,現在若是沒有我出手診治,基本上也是必死無疑……簡單來說,你欠呂布的命已經在濮陽還清,但現在的你,卻欠了我一條命,懂不!”
少不得抬頭看向呂布,喊了一聲:“呂布,我說的對不對?”
其實更多是讓呂布做抉擇,是想要高順為他陪葬,還是保住這些老兄弟。
反正現階段的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活命的機會。
反之,看張鈺的意思,是要出面保住張遼和高順。之前被俘虜的時候,也聽說朝廷有這個用人機制,更別說是大漢丞相親自過來招攬。
“仲達,你欠我的,在濮陽的時候就還清了!”呂布咬了咬牙,最后喊了一聲。
“懂了沒?現在就剩下你欠我的這條命了!”張鈺看向高順。
后者怒視張鈺,卻沒有任何表示,當然他也說不出話來,不過對于張鈺來說,高順說不說話,并不影響自己知道對方是什么想法。
高順的意思很明確,既然自己欠張鈺一條命,那么就死在這牢獄之中便是。
若是愿意歸順,現在他的表情應該是頹然,甚至喪氣。
“別這樣看著我啊!當初呂布救你的時候,難道你就是主動求他出手救你的?這下可好,我主動救你,你倒不領情!”張鈺吐槽。
隨即看向張遼,說道:“你說想不想那種情況,就你救下一個貌美的女子,如果你俊俏小伙,對方會說一句‘奴家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看一旦你是個丑八怪,對方大概就說‘奴家無以為報,只能來生結草銜環’。對吧,這看人下菜的,很不厚道!”
“………………”張遼沉默。他現在的立場,真就不知道怎么評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