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邦瑞沒有說南京,而是直接說揚州,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一邊的徐繼志有些無奈,他已經從父親的話里面聽出了一些苗頭。
父親說的根本就不是海瑞,而是海瑞后面的皇帝。
事實上,徐繼志也明白,這次的事看起來是海瑞主導的,實際就是在皇宮里的那位陛下搞出來的。
陛下突然來到了南京城,突然把海瑞調了過來,突然就抓人,沒有他的首肯,沒有他的支持,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想到這里,徐繼志說道:“父親,咱們怎么辦?”
“怎么辦?什么都不辦。”徐邦瑞沒好氣的說道:“這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的管家突然跑了進來,急急忙忙的來到徐邦瑞的面前,大口喘著粗氣說道:“國公……國公爺,宮里面來人傳旨了。”
聞言,徐邦瑞的臉一黑,不過很快就平復了情緒,站起身子向外面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徐邦瑞就發現了陛下身邊的那位陳公公就站在不遠處。
此時的陳公公面容嚴肅,手里面捧著圣旨。
徐邦瑞不敢怠慢,連忙撩起衣袍跪在了地上。
跟在他身后的徐繼志等人也全都一起跪了下來,同時大聲說道:“臣徐邦瑞(草民)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矩神情肅穆的將手中的圣旨緩緩展開,大聲而莊重的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三皇治世,五帝分倫,帝者以牧養生民為社稷,當體上天好生之德,循加萬物。君明則臣舉,朝野同心矣。”
“朕思古事而究今朝,吏治整飭國之根本,萬民之幸也。”
“直隸者,國之重城,吏治尤為重焉。吏部尚書,都察院右督御史,應天巡撫海瑞代天巡狩,查察吏治,便宜行事,所至之處如朕躬親。”
“魏國公者,勛貴表率,世鎮南京,國之重臣,統帥南京諸衙,力助海瑞,欽此!”
話音剛落的瞬間,徐邦瑞的身子就是一顫。
什么叫怕什么來什么?
什么叫怕什么來什么?
這就叫怕什么來什么!
徐邦瑞聲音顫抖、語氣激動的跪倒在地說道:“臣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身后的人也跟著一起喊了起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矩笑著把圣旨交到了魏國公的手里,連忙走到一邊伸手將他攙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國公爺快快請起!”
魏國公從地上站了起來,笑著對陳矩說道:“公公辛苦了,請里面飲茶。”
陳矩擺了擺手,連忙說道:“這就不必了。我這邊還有一些事要忙,馬上就要回去。在走之前,我再交代給你幾句話。”
聞言,徐邦瑞連忙低頭說道:“公公請說。”
陳矩笑著說道:“陛下讓我告訴你,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