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也是其他人從聽到鬼魂扣墻縫,想把紙條拿出來的時候,就在思考了。
“我也不知道。”唐言搖搖頭。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別賣關子了,快說吧。”王宗磊按耐不住好奇催促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
唐言一臉無奈:“寫劇本的時候我就在想,紙條上留什么話最合適,不過最后還是覺得,上面寫的是什么已經無所謂了,紙條后來只是男孩鬼魂的執念。
對他來說上面是什么都一樣,就跟那個花床單鬼魂一樣,她等待的目的不是任何人,只是在單純地等待。”
“吊人胃口!”
王宗磊“切”了一聲,也不再問了。
“這個故事有點意思,一般這種情侶之中有一個死去了的愛情片,主要講的都是活下來的那個人怎么樣怎么樣,可是沒有人去關注死了的人,好像他們死了就消失了、沒有了。”石槺一臉思考地說道。
王宗磊像看傻子一樣看向石槺:“人死了不就是沒有了。”
他剛說完,就發現石槺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么看我干嘛?我說錯了?
這些寫書的,一個個莫名其妙!
“這個《一只鬼的故事》,噱頭還是挺吸引人的,不過拍出來有點單調了,國內的觀眾不太會喜歡這種片子。”馮曉剛從市場的角度點評了一下,這種片子他是沒多少興趣。
確實,片名里直接帶“鬼”,這可是很稀有的。
“小唐啊,你是怎么想到寫這樣一個故事的?”韓三坪好奇地問道。
唐言回道:“韓總,我主要是想著吸引觀眾的目光,原來的片名打算叫《鬼魅浮生》,改成《一只鬼的故事》也是為了簡單直接,一眼就讓觀眾知道,這是講一只鬼的故事。
咱們內地這幾年基本上沒有“鬼”片上映,作為一部小成本電影,這個噱頭也是唯一一個,能吸引觀眾的地方了。”
韓三坪點點頭,一個新人編劇,不可能拉到多高的投資,也請不起大明星,就沒有吸引人的地方了。
“鬼”片的名頭,反而是一個很好的噱頭。
至于不能拍鬼片,沒人提這個事。
現在的電影行業,不存在不能有鬼這個說法。
事實上,光電對電影,沒有任何明文規定。
第一條關于電影的法律,應該是18年后才會頒布。
提到禁止封建迷信的《電影管理條例》,也要明年年底出臺。
也就說,現在光電對電影行業,理論上是沒有任何限制的。
八十年代國產電影的尺度一個比一個大。
《夜盜珍妃墓》是1989年一部關于盜墓的片子,那簡直是一代人的童年陰影,電影里死人是可以起尸的。
不是幻想,也沒有用科學解釋,就是死人詐尸了。
用一句話來形容八十年代的驚悚懸疑恐怖片,就是:很邪很重口味。
血腥、恐怖、詭異、重口味,在八十年代中期屢見不鮮,簡直就是恐怖片的巔峰時代,很多恐怖片片頭都會直接打出“兒童不宜”四個大字。
現在當然不能有這些,盛極一時的國產恐怖片就此沒落。
出現了鬼的電影,過幾年會有一部《心中有鬼》,范彬彬在里面演了一個鬼。
還有俞飛虹自導自演的《愛有來生》,段易宏也演了個鬼。
有鬼沒關系,不要恐怖,不要嚇人,不要搞封建迷信,這個年代沒多大事,比你拍社會黑暗面都容易過審。
可是也沒幾個人拍鬼片,因為不嚇人的鬼片,很難拍。
畢竟一提起鬼,第一印象就是恐怖,電影里如果失去了這最重的一個標簽,跟人一樣,那鬼的意義就大大降低了。
唐言這個《一只鬼的故事》,鬼不但不嚇人,還有點溫情、感人,對在場的眾人來說,都是個新鮮事。
可新鮮歸新鮮,現在的電影沒有大牌明星,不是知名導演執導,也不是馮曉剛這樣的喜劇,壓根就沒人看。
韓三坪看了一眼王家兄弟,見他們好像對這個劇本沒多大興趣,想了想對唐言道:“等忙完《大腕》的劇本,把這個《一只鬼的故事》的劇本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