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主任,楊站長,這門你們也砸了,糧食也看到了,我想問問你們,你們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投機倒把了?你們這樣在鄉里無法無天,怎么跟鬼子一樣兇狠?”
陳夏的話把葛軍和楊奇都刺激得下不來臺,現在已經不是陳夏是不是被冤枉的問題了,而是領導面子的問題了。
氣急敗壞的葛軍眼珠子一瞪,罵道:“小子,就沖你收購了這兩千斤稻谷,我就可以定性為你是投機倒把,走吧,去公社派出所,你不是**律嗎?等待你的就是法律的嚴罰,走。”
這個結局大大出乎了陳夏和陳亦根的預料,原先他們以為調查沒結果,公社方面只能無功而返了,想不到葛軍和楊奇這次是狗急跳墻了,去了派出所,那不是像湯圓一樣隨他們搓?
陳亦根這時候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也有點生氣了,“兩位領導,一個小娃娃買點口糧,你們也沒必要置人死地吧?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葛軍一聽這話更生氣了,“陳亦根,你要明白你到底是站在組織這頭的,還是投機倒把分子那頭的,人我肯定要帶走的,組織上的決定不是你個村支書可以質疑的。”
陳亦根差點氣吐血。
陳夏一看他們不按套路出牌,看來只能學西游記里的妖怪找后臺去了,他的后臺當然是越州四院了。
他趁公社干部和四爺爺在爭論的時候,一把拉過陳國慶的手,低聲說道:“國慶叔,幫個忙,趕緊幫我去跟四院的顧院長和張書記說一下,就說我收了一點口糧被公社抓去,要以投機倒把罪處理。”
陳國慶當然是幫陳夏的,連忙說道:“好,我知道了。”
“另外,千萬不要跟四院的領導說我在收糧的事情,我這糧食是為四院收的,但他們做為公家單位是不會承認的,你也要假裝不知道,否則四院的領導也要去坐牢。”
陳國慶堅定的點點頭,“行,我馬上就出發,你也自己保重。”
就這樣,在村民的唾罵中,在陳秋和陳冬的哭喊中,陳夏被派出所的人帶走了。
派出所的所長也好說話,和藹地說道:“我知道你是陳炳坤的兒子,這事你有點冤,但葛軍和楊奇是連襟,他們要整你我也沒辦法,你趕緊自己想想門路吧。”
陳夏只能苦笑著,等著那些救兵的到來。
中午的時候,也沒人管飯,陳夏悄悄坐空間里拿出兩個肉包子塞到嘴巴里,腦子里在想的是,哪怕這次栽了,被抓去坐牢了,他有這么多食物儲備也不會餓死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在他還在研究監獄會是什么樣子的時候,那邊四院的領導們到了西浦公社。
一起來的有書記張執中、院長顧偉、人事科長劉柏、傳染科主任任元非,這四個人坐著一輛212吉普車氣勢洶洶趕到了公社,速度快得連門衛都不敢阻攔。
這年頭,能坐吉普車的都是縣級干部才行,越州四院做為前部隊醫院,哪怕劃歸地方了,行政級別也是縣處級,比公社高了兩級。現在的政治體系是“地區--縣--區--公社--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