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天后,陳夏回到了柯鎮。
從火車站出來已經是后半夜,陳夏伸了一個懶腰,看著這個熟悉的火車站,以及站前那熟悉的老街,心中有說不出的舒爽。
“怪不得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呀”,陳夏一邊嘀咕著,一邊拎起大包小包朝四院走去。
他沒有選擇回家,這個時候去敲門會影響陳秋他們休息,這兩個小家伙第二天還要上學。
回到醫院,陳夏摸了摸口袋,發現辦公室的鑰匙忘在了家里,這下好了,沒地方去了。
看了看手表已經是凌晨4點鐘,也不想打擾別人,在門診樓里隨便找了一張椅子躺下就睡了。
這幾個月雖然賺得別說盆滿缽滿了,連泳池都快滿出來了,但也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就這樣不知不覺中,他睡死了過去。
早上,四院的職工們紛紛走進醫院準備上班,突然大家在門診樓里發現一個男人正睡在椅子上。
只見這人胡子拉碴,亂糟糟的頭發,黑不溜秋的皮膚,一看就是“盲流”,有警惕的人已經去通知保衛科了。
保衛科科長秦陽伯帶著兩個小保安匆匆趕來,遠遠看著椅子上的這個“黑人”,秦陽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總覺得有點熟悉,便叫圍觀的人都安靜。
他一個人上前仔細端詳了起來,越看越不對勁。
他抬頭看了看,對圍觀的醫務科長錢軍招了招手:“老錢,你瞧瞧這人,奇了怪了,我怎么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錢軍也靠近看了一下,又擦了擦眼睛,興奮地指著椅子上這人說道:
“這這這,這不是陳夏嘛,哎呀媽呀,怎么變得跟非洲人一樣?”
大家一聽是陳夏,紛紛都靠近來看,“嗨,還真是這小子,怎么變成這樣了?”
“早幾天不是說他被外國武裝分子綁架了嘛,估計是被他們給欺侮慘了。”
“快,快去通報顧院長。”
不一會兒,整個四院都知道了,陳夏回來了,回來得非常落魄,就像非洲難民一樣。
顧院、任元非都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顧琳也不上班了,蹦蹦跳跳地直接朝門診樓跑去。
陳夏正睡得香,忽然覺得鼻子癢癢的,不耐煩地說道:“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不一會兒鼻子又一陣癢癢,陳夏腦子里瞬間閃過,“完了,我是不是睡在緬店的叢林里,這又是什么小動物?會不會是蛇?”
陳夏馬上睜開眼睛,以最快的速度跳到了椅子上,大喊一聲“何方妖孽?”
然后他發現不對了,怎么這么多人圍著他?腦子有點嗡嗡地,
這是在哪?我是誰??
陳夏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剛剛用頭發掃他鼻子的顧琳不干了,
“什么妖孽,我看你才像妖怪,瞧瞧你這樣子,不知道的以為是哪個非洲兄弟來我們醫院訪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