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考大學,陳夏遵從了父母的意思報考了醫學院,張心淑則去了北方一所服裝大學,記得開學的時候,小姑娘還抱著他哭得稀里嘩啦,發誓非他不嫁了。
分開后的第一年兩人通信頻繁,信中你濃我濃的特別感人,隨后從大二開始,張心淑的來信越來越少。
直到有一天她在信上告訴自己,她在學校里找了一個非他不嫁的男朋友,讓陳夏這位老同學祝福她。
那時候陳夏就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兩人好的時候你叫我“小夏夏”,找到新歡了馬上叫我“老同學”?
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失戀”,也可以說是唯一一次失戀,一個人躲在被窩里不知道哭了多少場。
也是從這次失戀開始,純情的小處男慢慢變成了酒吧里的陳公子。
陳夏看著小時候兩人經常玩耍的一張乒乓球桌,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一世她還沒有出生,兩人也不會再結什么因果了吧?”
江州人民醫院外二科辦公室內。
陳振武這時候正在愁眉苦臉聽主任教訓,
“小陳,你再反思一下,自己的治療方案哪里出了問題,這個病人的小舅是地區領導,現在家屬這樣不依不饒,后果會很嚴重的。”
“主任,你也知道這種疾病引起全身感染性休克的機率很大,這不一定是手術不當引起的術后感染呀。”
“你跟我說沒用,你看病人家屬聽不聽,人家現在一口咬定是你手術問題,眼看著病人要死了,你說怎么辦?”
“怎么辦?哼,涼拌唄,沒有金剛鉆就別攬這瓷器活”,說話的是外二科的另一名住院醫生夏漢生。
如果陳夏在場馬上就能認出,這位夏漢生夏醫生,可以說是他老爹一生的競爭對手。
兩人中專時是同班同學,讀書的時候就不對付。
畢業工作以后,從住院醫的時候爭組長,中年的時候爭科主任,到資格老了以后爭院長寶座。
兩人斗了半輩子,前面幾次陳振武都爭贏了,最后一次夏漢生爭贏了,他先陳振武一步領了盒飯,退休后一年就早早去見了閻羅王。
此時陳振武聽了同事的嘲笑,剛要發作,“夏漢生你……”
主任趕緊打斷:“好了好了,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吵,現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想辦法盡量挽救,救回來了大功一件,救不回來我們科室都要跟著遭殃。”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伸進來一個年輕人的頭,“大哥,我來了。”
主任眉頭一皺,“你找哪位?”
陳振武趕緊站起來把陳夏引了進來,
“小夏你來了呀,太好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外二科的胡主任。主任這位是我弟弟,越州四院的總務科科長。”
胡主任一聽嚇一跳,越州四院可比江州人民醫院還高一級別,這么年輕就是科長了,級別比他這個科主任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