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做為一個前世的手術狗,對內科方面的毛病也不是特別專業,當然希望病人能馬上轉科。
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患者一來肝功能就這么高,如果是慢性肝炎還好,慢慢高起來,也可以慢慢退下去。
可萬一肝功能是急速上升,那就往往就代表著重癥肝炎的可能,這個病可是要人命的。
雖說這個時代的病人家屬往往好說話,醫鬧只是偶爾發生,不像幾十年后那么普遍。
可是想想這個患者的身份,區政府工作的,這類人最麻煩,治好了沒功勞,治不好馬上會翻臉,誰知道背后哪個靠山會來個泰山壓頂弄死你。
當初陳振武在江州不就碰到這個鬧心事嘛。
陳夏自身關系夠硬,可是麻煩呀,做條急診科的“咸魚”,跟小護士們聊聊天談談人生不香么?
不過既然內外科主任都不收,病人也只能放在急診科了。
陳夏留了個心眼,讓頭號小迷弟吳紹臣日夜盯緊這個病人,一有變化馬上匯報。
至于吳紹臣愿不愿意,有沒有空,這管上級醫生什么事情?醫院的小醫生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后,都是沒有人權的,都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的。
難道讓他這個“陳老濕”來盯著?又不是嬌嬌芝芝的,有什么好盯著的?
一夜奮戰……
第二天早上陳夏喝著人參枸杞茶,一路晃悠來到了急診科。
換好衣服后陳夏發現吳紹臣一直沒有出現,平時他都是第一時間來拍馬屁,今天好怪啊。
于是陳夏按平時上班順序,先去留觀室查房,看到吳紹臣正一臉奇怪地在觀察病人。
“吳紹臣,患者昨夜情部如何?”
“陳老濕你來了呀,正好,快,病人病情有變化啦,你瞧,他胸背部及雙上肢可及散在紅色斑疹及水皰,局部有膿皰,上胸部及背部最多,瘙癢不明顯。”
陳夏聽了,對這個患者的預感更加不好了,急忙問道:“除了水皰,其他有沒有癥狀?”
“暫時還沒有變化,沒有畏寒發熱,也沒有出現胸悶氣急,咳嗽咳痰,就是精神有點弱了。”
得,昨天是內科外科來會診,今天看來得找傳染科了。
接到電話,任元非親自過來了。
對小徒弟在急診科上班,他心里其實非常擔心,這科室整天跟危急重癥患者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會死人。
在他眼里,雖然陳夏的理論水平不錯,可是畢竟缺乏臨床經驗,臨床和書本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概念。
所以一聽急診有會診要求,他親自趕過來,替小徒弟站站場子。
任大主任看了一眼,就知道啥病了,“這是水痘,非常明確,這病人是怎么收治入院的?”
于是陳夏又介紹了這兩天的病史,任元非想了一下:
“那看來這腹痛跟這水痘可能也有一定影響,病毒感染往往會引起神經牽扯痛,腹痛也是其中一個表現。”
陳夏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對不能明確原因的疾病,任何一個解釋對診斷都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