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春路是臨安城區一條主干道,這個時候機動車道只有兩車道,自行車道甚至比機動車道還寬。
陳夏這么一停,結果就把路給堵上了,這是再過幾十年,在慶春路上隨意停車,監控探頭早就拍下了,一張罰單準跑不了。
“哦對對,姐夫不好意思,今天中午我請客,吃完一起去西湖逛一圈怎么樣?”
陳春一臉無語:“拜托,不要叫姐夫了,羞死人了,你這是多么希望我能早點嫁出去呀。”
鄭海生不敢插嘴,只是呵呵地傻笑著,“行,今天我也請假了,陪你們好好玩玩。”
于是陳夏把吉普車停進了醫院,門口的保安看了一眼也沒攔著他,還敬了個禮。
陳夏樂了,省一院他前世因為工作關系經常來,那門口的保安絕對是“橫著走”的代表,哪像現在態度這么好。
他這是忘了,這年頭擁有汽車的,哪個不是“官”?
人家保安又不傻,干嘛得罪人?而幾十年后,你開奔馳的不一定是老板,鬼知道你是不是老賴呢,誰給你面子?
除非開個大紅旗出來,絕對讓人膽戰心驚。
午飯是在樓外樓飯店吃的,現在這一桌子都是自己最親的人,陳夏點菜毫不手軟,反正什么貴就上什么。
肉菜?5個,一定要5個以上。
并且陳夏也已經學壞了,沒有老老實實使用人民幣和糧票,主要是他最近手上糧票有點緊張。
這些國營飯店的服務員,尤其是樓外樓這樣的涉外飯店,服務員的眼睛都長在頭頂上。
陳夏之前是沾了許瑞的光來吃過幾次,所以人家態度比較好,要是普通老百姓進來,人家都是愛理不理,愛吃不吃的,仿佛欠了她們錢一樣。
所以在進飯店的時候,他非常裝逼的用英語問了一句:
“你們這里可以使用外匯券或者美金嗎?”
旁邊幾個服務員一下子眼睛亮了,也難怪她們,陳夏幾人的衣服褲子幾乎都是友誼商店里購買的進口貨,不一定有多奢侈,但絕對洋氣。
人群里只有鄭海生同志穿得比較老土,可全身上下也是干干凈凈,胸前口袋里還別了一枝鋼筆,一看就是知識分子的形象。
這些服務員平時就是跟人打交道的,是真有實力,還是裝逼來得瑟的一眼就看得出來,馬上換上了副笑臉,拿出平時的禮儀培訓課上學來的一套。
“你好先生,我們是這里可以直接使用外匯券。”
“那好,幫我們安排一桌靠窗的位置,謝謝。”
顧琳已經習以為常了,陳夏則不屑地撇撇嘴,知道這個弟弟又要裝逼了。
但鄭海生不知道呀,他只知道陳夏是越州四院的一個年輕干部,在他之前的印象中陳夏就應該是個少年老成的樣子。
結果人家一上來就是滿嘴英語,開著小吉普,穿著牛仔褲,這像個干部?
這分明就像個外國華僑呀,太讓他意外了。
陳春看到自己男朋友有些發愣,低聲咬著他耳朵說道:
“我弟弟就這樣,手上不缺錢,你以后習慣就好,別傻愣著,過會兒敞開了肚子吃,聽到沒?”
傻憨憨在戀愛的時候就是個耙耳朵,連忙點頭:“行,一切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