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也不想當著孩子的面說人家母親壞話,這樣太沒品了,
“行了,我走了,我去和田大約來回不會超過一星期,一星期之后我會回來的。”
這次二嬸的意外發飆,正好給陳夏一個完美的離開借口。
陳炳城的死活,管他鳥事呀?就算老婆再兇,那你偷偷寄點錢,寄點糧票回越州總可以的吧?哪怕只有一吹,陳夏也會徹底原諒他。
而且有一點他也懶得說,香江大爺爺家可是有半幢樓等著他們三家均分吶。
既然二叔三叔家不仁,他干嘛要當圣母主動去告訴他們?大爺爺是他自己去找來的,自己費盡了心機,就是給這兩家白眼狼報喜的?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做人就要愛憎分明。
兩位小兵顯然非常驚訝,怎么這進去才半小時就出來了?這看望親戚也太快了吧?
陳夏上車后就喊了一聲:“走吧,直接去你們和田軍區。”
酷路澤一溜煙就開走了,就剩下傻傻的陳炳培和陳江,這兩人各有自己的心思。
陳炳培是驚訝于自家侄子現在的地位,驚訝于他居然開著這么豪華的外國汽車來到阿克蘇,那說明這位大侄子的財富是不可想像的多。
就問他自己心中悔不悔?當初以為老大家四個孩子是個累贅,干脆就這么準備一刀兩斷,了卻麻煩。
現在看來,自己這個如意算盤顯然打錯了。
而陳江的內心則更是波濤洶涌,去越州讀高中讀大學,還能去香江讀大學,這對年輕人來說是個致命的誘惑。
阿克蘇這時候太窮了,窮到當地連基本的溫飽問題還沒有解決,說是一個城市,其實就跟大農村沒有多大區別。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陳江心里清楚,所以他知道自己內心其實是偏向跟著這位大堂哥走的。
看到陳江走回來,陳炳培不經意地問道:“剛剛你們在聊什么?”
陳江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三叔,我哥問我要不要跟他回越州,他可以送我去香江讀大學。”
“啥?香江?”
陳炳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侄子是要逆天呀,連香江都有關系,這還是一家醫院的總務科科長嗎?
陳江回到父親的病床前,趁左右沒人,小心地問道:“爸,小夏哥問我想不想去越州讀書,以后他送我去香江讀大學。”
心灰意冷的陳炳城突然睜大了眼睛:“他真的這么說的?”
“是的,他讓我跟你商量一下,還說不要告訴我媽。”
“去,一定要去,你爸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為了當官,沒有選擇回鄉工作,第二就是在你小夏哥家最困難的時候沒有幫助他們,我知道他心里恨我,討厭我。
現在你小夏哥有能力,說明他是看重你的,是拿你當自己兄弟的。陳江你聽我說,你不要管你媽了,你媽這人走哪都是禍害,而且阿克蘇有你姐和你弟弟在,她也不會孤老終身。
你走吧,跟著你小夏哥走,無論你將來是在越州工作,還是去香江,都比呆在這窮鄉僻壤要好,我們是越州人,我們終歸是要回家鄉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