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恰恰他碰到了陳夏,碰到一個重生者,還是一個小氣的、記仇的重生者,然后一切都變了。
想好好建設醫院,他沒這資本和能力。
想調走認輸,無論是之江省W,還是人事關系所在的之江醫科大學,越州市都堅持不同意他調走。
如今唯一的道路,只有辭職一條,離開體制,離開權力的中心。
他心里非常清楚,一個不在體制內的人,將永遠得不到家族的支持和看重,然后快速被邊緣化。
可這又如何?他已經受夠了,快承受不了了。
借著窗外微弱的燈光,辦公桌上放著一封辭職報告。
李俊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到首都的家里。
電話聽筒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決定好了嗎?”
“決定了,明天我就將辭職報告送上去,準備回家了。”
“回來就回來吧,我和女兒都在家等你。”
李俊嘆了口氣,自嘲地笑笑:“好,回家……”
第二天,越州醫院內就發生了人事震動,李俊正式辭職,之江醫科大學正式取消越州醫院附屬醫院的資格。
越州醫院在經歷了顧偉、趙小英/陳夏這兩朝輝煌之后,終于盛極而衰,重新成為了一家普通的地區級醫院。
從此越州醫院的大名就在華國頂級醫院名單中剔除了,舉而代之的,是“四季醫院”的強勢崛起。
這一切,陳夏都沒有任何關系了。
咱們這位陳老板,最近被妹妹都要煩死了,兩兄妹之間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事情是這樣的。
四季醫院剛開業,于是醫院就安排幾百名大學生先期充當大學生志愿者,在醫院內隨時幫助病人。
好多人找不到掛號處,有些人找不到診療室,還有很多人連電梯都不會做。
陳秋是剛從二軍醫畢業的,被臨時安排“志愿者負責人”,管理這些大學生,畢竟她是學姐,跟大家勾通起來沒有問題。
這一天剛下班,陳秋換了衣服準備回家了,突然跑過來幾個大學生。
“陳師姐,你,你能不能來一下?”
陳秋有點奇怪:“怎么了?”
這幾個大學生一臉為難,然后輕聲說道:“師姐你跟我們一起去瞧瞧。”
等陳秋跟著幾個大學生走到醫院的小花園時,就發現好多病人和家屬都在小花園里露天過夜,吃的就是食堂買的幾個白面饅頭,一點小菜都沒有。
3月底的越州還是非常寒冷的,室外溫度都只有個位數,別說小孩了,連大人都受不了。
看到這個場景,陳秋哪里還會不明白?
這些都是來四季醫院求醫的外地患者,而且都是貧窮的那種,沒錢賓館,或者要省錢看病,只能在醫院小花園里過夜。
陳秋走了過去,看到這些病人一個個都冷得直發抖。
尤其是她看到一個小女孩,被爸爸抱在懷里,還一個勁喊冷的時候,陳秋這心情,別提有多難受了。
她自己沒能力,就想到了自家那個有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