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什么時候青睞你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小姐讓開飛羽,木著臉道:“姑娘說的是什么話!”
飛羽手肘靠在她椅背上,臉趴在手臂上,笑吟吟拉長聲音:“因為你沒有我更女人啊!”
李小姐怒而擱筷,一轉頭正看見面前一張秀麗皎潔芙蓉面,這般近的距離肌膚依舊毫無瑕疵,而薄薄眼尾挑起的弧度恰到好處,被那層密密睫毛半遮著,怎么看人都像薄醉半繾綣,亂月碎星光,要將人魂兒勾至那無聲風月處。
世間美人多矣,尤物卻難見。李小姐一瞬間感到了一種叫做自慚形穢的情緒。
她一言不發地擱了筷,勉強和鐵慈點點頭,便回房去了。
鐵慈也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更擔心了。
匆匆吃完飯,李小姐房里很快熄了燈。鐵慈坐在院中賞月,飛羽也在她身邊坐下來。
她坐得很近,鐵慈出于安全習慣,向來不和人挨太近,便讓了讓。
飛羽便又挪了挪靠近來。
她再讓。
飛羽再挪。
眼看已經坐到臺階邊緣,再讓必得跌下臺階,鐵慈嘆一口氣,不動了。
算了,總比坐在腿上好。
這念頭還沒轉完,就聽見頭牌嬌滴滴道:“大爺,在樓里,這月黑風高的時候,您就該把奴家摟到腿上了……”
鐵慈:“……謝邀。但是姑娘你太重。”
頭牌幽怨地嘆息一聲,喃喃道:“還沒幫我贖身,就嫌我吃得多。果然古來男人多無情……”
鐵慈微笑。
男人無情不無情我不知道。
你戲超多我知道。
飛羽又安靜了一會,便又進入作妖下一輪。道:“既然咱倆有緣并肩賞月,那多少得說點什么下飯吧?”說著從懷里摸出一包瓜子來。
鐵慈從善如流:“行,那就說說近期有什么事讓你很不高興吧。”
飛羽:“……閣下真是特立獨行。”抖抖袋子,給鐵慈倒瓜子。
鐵慈:“過獎,彼此彼此。”伸出手掌等瓜子,一顆、兩顆、三顆……
丹霜眼白快飛到天上——就沒見過這么摳索的人,倒瓜子都怕倒多!
好在鐵慈不怕,她極其有耐心地一直伸著手掌,硬是逼著飛羽姑娘一顆兩顆三顆地把那袋瓜子倒了小半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