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通的。
既然通,為什么那些人不從這里走?橫跨地底山間,出來的時候是山林,不是更安全嗎?
按說這說明這個洞不一定安全,但鐵慈看見洞口無數腳印,顯然這里經常有人出入。
那些泥濘上有拖拽的痕跡。
她帶著兩女往里走,越走越覺得洞中濕潤,熱氣騰騰漫出,將火折子的光芒染得朦朧。‘’這一幕有些熟悉。
像……溫泉。
想到方才那個葫蘆狀的洞口,以及此刻的熱氣,鐵慈基本可以肯定這是個難得的地下熱洞。
地下熱洞很難形成,需要收束狀的洞口,還需要洞中有溫泉。
鐵慈繼續往前走,霧氣越來越濃,已經看不見人影,她示意丹霜赤雪把手搭在對方肩上,以免在這洞中走散,這么下令的時候,想起先前搭肩把人搭沒了的事故,心中好笑,想著總不會這一次也把人給搭沒了吧?
這么想的時候,她忽然聽見了水聲。
不是普通流水聲,而是大片的水被巨力潑起的聲音,隱約還能聽見低沉的笑聲。
那笑聲隔著曲折的洞和濃白的霧聽來,斷斷續續,低低啞啞,像接觸不良的收音機,午夜里忽然哧哧啦啦地發聲。
人沒少,還多了!
多了依舊是恐怖片!
前方是一個拐角,忽然嘩啦一聲,一大片水霧潑出,水晶門簾般拍過來。
鐵慈縱身而起,呼地一聲穿過水霧,人還在半空,腰上那支毛筆忽然飛起,在半空中兩端彈開,便成了一柄圓身極細又像三棱刺又像細劍的武器,鐵慈一抬臂抓住,手指一轉霍霍兩聲,寒光如水潑開。
下一瞬一條黑色巨影無聲滑到她頭頂,鋼爪鐵鉤,當頭抓下!
鐵慈手中鋼刺一橫,正正塞入那鐵鉤當中,一聲尖鳴,那東西將她帶得飛起。
飛起那一霎,又是嘩然水響,濛濛水汽中,有人霍然站起。
鐵慈此時正被那黑影帶著越過水霧,一低頭。
就看見一個裸男。
鐵慈:“……”
霧氣遮了那人的臉,她的眸光正正撞上對方小麥色的因不斷滾落水珠而顯得晶亮的肌膚,修長筆直的脖頸,分外平直而顯得肌骨勻稱的肩,胸前堅實飽滿仿佛每一寸都暗蘊力度的肌肉,勁瘦而線條流暢的腰……
那人立在水中,顯然也是懵了,目光隨著鐵慈的目光往下,忽然驚醒,猛地彎腰一捂。
鐵慈:“……”
不能怪我,怪你太有看頭。
頭頂上怪唳一聲,在這山洞中傳如滾雷,顯然頭上那位也因為這位的厚臉皮而出離憤怒,又為自己抓不斷爪子里那個硬物而沮喪,帶著鐵慈轉了一圈,猛地松爪。
鐵慈砰地一聲落水,正好跌在那裸男身前,濺起水波一大片,那人原本已經將下半身埋入水中,結果水被鐵慈砸出一個漩渦,頓時他又走光了……
那人嗷地一聲嚎叫,伸手也如爪一般,狠狠向鐵慈抓來。
鐵慈手中鐵筆一橫,架住對方惡狠狠的爪子,笑道:“丹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