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慈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或者是這兩個在唱,結果這歌聲從外頭飄了來,鐵慈聽了一會,越聽越無語。
“這誰在唱?每個字都跑調了知不知道!”
片刻后,飛羽施施然進來,面容輪廓鍍著日光,風鬟霧鬢,五官卻精致如玉雕,鐵慈瞧著,又泛起吹口哨的沖動。
飛羽在她床頭毫不見外地坐了,不等她說話,便拿了一塊點心,自己咬了一口吃了,將另一半點心遞到她唇邊。
丹霜要攔,飛羽含笑低頭,指尖彈了彈鐵慈嘴唇,催促她張口。
鐵慈默然,隨即張口含了。
她有點怕自己再慢一點,飛羽會親自用嘴喂什么的。
也有可能采取卸了她下巴喂這種暴力方式。
不知道為什么,飛羽就是給她感覺,可鹽可甜,可妓子獻媚風情,也可暴龍兇猛。
點心淡綠色,入口即化,形狀不甚講究,口味也不甚講究。一開始淡淡甜味,就像普通的糖,并不均勻,隨即便是一點腥苦,但那點苦味瞬間便化在舌尖,鐵慈想吐也吐不出。
她經過訓練,能辨識毒物,這東西味道雖然不好,但應該屬于藥類。
果然吃下不過一刻,她開始大量發汗,飛羽卻摸索不出帕子,就用袖口給她擦汗。
鐵慈想一個青樓女子竟然隨身沒有帕子?有點糙吧?
丹霜赤雪很是歡喜,命人去端水,準備給她擦身。飛羽低頭看鐵慈,笑道:“可好些了?”
“不錯。”
“可還有哪里痛嗎?”
鐵慈閉著眼睛,笑道:“嗯,你親親便不痛了。”
她本是慣常調笑,日常和自己瑞祥殿的美人們玩慣了。病后還不大清醒,順嘴便說了,隨即便覺得頭頂一暗,睜開眼,一雙豐美唇瓣正在視野里不斷放大。
鐵慈沒動,仔仔細細瞧著,心想這唇略大,夠性感。
性感的唇在她額頭微微一靠,貼住了。
兩人瞬間都屏住了呼吸。
淡淡的牡丹香氣和木蘭木槿香氣漸漸氤氳于其間,這是兩人的氣息,在這一刻絲縷糾纏,悄然浮動。
飛羽鬢上的步搖垂下流光閃爍的水晶珠兒,落于鐵慈頸間,有些涼,有些癢,靠得太近,她忽然感受到牡丹香氣里尚有松香木香薄荷香一般的清涼厚重尾調,飛羽清淺的呼吸落于額間,讓她想起午夜松枝上被山風吹落的雪。
額頭的觸感微潤微暖,柔軟得像心被一團云揉過。
丹霜出去要水了,赤雪站在后頭,有些愕然,卻不知該不該上前。
一時間整個屋子的氣氛都似乎沉靜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