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店外問了一圈,竟然沒有人認識這說書人,鐵慈只好放棄。想著等赤雪送地圖回來,讓丹霜陪她,去靈泉村再看看,慕容端還在不在。
慕容端畢竟是遼東二王子,他有家人朋友屬下,之前她讓慕容端寫家書,想把自己的人塞進遼東,獲得信任后還能把慕容端的人引進來,從時間推算,到時候她的九衛也該來了,正好可以一網打盡。
按照她的安排,即使有遼東的人來救慕容端,那也應該是她滲透進去的人去救,這樣能保證慕容端不會被救出。
但現在顯然事情出了岔子,來救慕容端的是他自己的人。
遼東的人是怎么這么快察覺問題的?鐵慈有點想不通。
不過是陽差陽錯罷了。
當初她和飛羽兩人同時對慕容端展開勒索,為了不被人注意都只選了一半的錢,寫了一封家書。
問題是兩人都不知道對方也出手了,于是家書成了兩份,銀子變成了全部。
慕容端的夫人掌握家中大權,自然覺得不對,急急派了人來尋。
鐵慈雖然不清楚何以這么早暴露,但是她倒也不是太擔心。
靈泉村遍地高人,不是隨便誰可以進去的,這些人初來乍到,應該摸不到那里。
所以這個說書人在干什么?故意把慕容端的消息傳遞出去嗎?
還是在她難得下山來鎮上的時候。
是說書人說破慕容端消息,引慕容端的人找上門,然后指示了她的去向,慕容端的人才埋伏了來殺她?
勁弩是殺手,對方并不想擒獲她問慕容端下落,所以對方應該是已經得到慕容端的所在了。
還有,這些人既然來對付她了,那么飛羽呢?
想到飛羽,鐵慈心中感覺就很奇怪,這個人在心中的形象印象正在漸漸模糊,名字卻清晰地印在那里抹不掉。
她知道這頭牌來歷神秘,深不可測。頭牌撞上這些事,到底是無意,還是有因?
她如神龍見首不見尾,總是莫名失蹤,現在她安全嗎?
書院的事也差不多了,抓緊時間查清楚,也該早點離開了,免得惹出禍事,連累同窗。
樓上還在吃酒,她想上去看看,卻聽見里頭人正道:“我今日剛收到家里傳來的消息,說是皇太女近期可能要來書院視察。”
鐵慈停住腳步。聽出聲音是戚元思。
樓上一片驚訝之聲,李植道:“皇太女來做甚?她不是在盛都郊外正歷練嗎?”
有人道:“皇太女怕是想來很久了吧?這消息我也聽說了,我那在蓬萊做知州的叔叔說,皇太女以仰慕海右文壇拜訪大儒為名,要來躍鯉書院視察。實則就是年紀越來越大了,眼看皇位不穩,想要拉攏人心,在書院挑選自己未來的班底呢!”
頓時席上嗤聲一片。
“別,一個女人,好好的做自己的傀儡不行嗎,挑什么班底?我輩讀書人,十年寒窗苦讀,走正經科舉之路,日后入朝為官,效力的是朝廷和子民,怎能輕易為女子附庸?這想得也太理所當然了!”
“這是覬覦我躍鯉人才濟濟,名士云集嗎?野心倒不小,可這野心也得才能來配啊。她一個沒有繼承皇族天賦之能的空頭皇太女,聽說也不愛讀書,莽夫一樣只會些騎射之術,怎敢肖想書院?還是她以為憑她的身份,振臂一呼,我等就會甘為驅策?豈不聞文人多傲骨?”
眾人紛紛附和,有人笑道:“也別這么義憤填膺嘛,說不定人家只是被退婚太多,來書院挑那有才有貌的,充實未來的三宮六院嘛。”
“哈哈哈若請我做皇后倒要得!妃嬪就算了。”
“有元思在,輪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