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小貓在她掌心團成一團舔毛,張開嫩紅的小嘴,打了一個呵欠,又好奇地湊近來看她,一張團團大眼的貓臉在眼前放大,烏溜溜眼眸占了臉一半,萌到令人心顫。鐵慈驀然想起馬背上那一幕,老臉又是一熱。
田武從簾后探出臉來,正好看見,嘀咕道:“十八這是生病了嗎,對著個貓臉也這么紅。”
鐵慈裝沒聽見,抓起容易,一臉冷酷地對沈謐道:“交托你一件事。回頭尋個手藝好的師傅,把這只貓給騸了。”
沈謐:“……??”
鐵慈陰冷地笑一聲。
男人招蜂引蝶,無事生非,都是這禍根子引的。容易如此貌美,為免周遭小母貓被禍禍了,還是早日揮刀自宮的好。
沈謐看見她臉上表情,激靈靈打個寒戰,趕緊悄悄溜了。鐵慈心中煩亂,眼看天色黑了,同學們大多還在靜齋讀書,便抱了貓在檐下乘涼并擼之。
小貓這幾日養得不錯,丹霜應該用了心了,這兩日卻不怎么出現在她面前,也不知道行裝打點好沒有,明日那鬧劇完畢,諸事若能順利了結,她們也就該走了。
想到明日,鐵慈忽然想起一件事。明日怕是要揭開身份的,屆時容蔚也便知道了,他……他會怎么想?
是一怒而去,還是死纏爛打?
兩種似乎都不是她想要的。
但是不管怎樣,到時候她得和對方說清楚自己的婚約。
或許那時他自然便知道了,畢竟選太女夫是明旨發于天下的。
到時候,他又會怎樣想呢……
正糾結著,忽然什么東西落在頭頂,她雖然出神,五感卻明,伸手一抄,發現是顆石子。
她抬頭,就看見容蔚坐在斜對面屋頂上,舉著個酒壺,對她晃了晃。
但凡坐上屋頂必定喝酒,這是什么老套行為。
鐵慈沒動,舉起手中貓,示意不要喝酒,下來擼貓。
她只想躲在檐下暗影里,怕被容蔚看見她瞬間又熱起來的臉。
她還不想離那張臉太近,怕自己按捺不住獸性大發就不好了。
畢竟某人滋味確實不錯。
容蔚卻不聽話,又彈出一顆石子,這回砸的是她的貓。
鐵慈護住貓頭,探頭怒道:“那是你弟,你也砸!”
屋頂上容蔚笑一聲,道:“不來也罷,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鐵慈心中一跳,什么也沒想,下一秒她已經在屋頂上了,“為何忽然要走?”
她有點懵。這……親完就跑?這得有多渣?
轉念一想,好像自己也沒打算負責?
真是渣得日月同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