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飛羽借的啊。”
“那個鐵公雞怎么肯借的?”
“我跟他說,我和葉十八同為盛都人,對盛都規矩熟悉,葉十八家很難纏,如果他將來想娶葉十八遇上麻煩,我可以幫忙。”
“……你這好像是在賣主?”
“說什么呢,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懂不懂?”
“可是你之前明明有幫容溥來拆他們……”
“那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懂不懂?”
“不懂。”
……
屋子里一片狼藉,板鋪斷了好幾個,滿地都是木頭碎片。
戚元思坐在鋪位上喘氣。
他沒敢合眼。
也沒讓這些西戎崽子有靠近他的機會。
地上也躺了一堆人,那個西戎兵要爬起身出門去,戚元思砸出一塊權當枕頭的木頭,砰地一聲門被關上。
盯著地上還想爬起來的手下敗將,他恨恨呸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還想分而擊之?
正好送幾個沙包給爺捶!
……
丹霜一進門,就把門關上,拖過來一個樹樁凳子,靠門一坐。
她一個人,堵住了一屋子人。
把刀往膝蓋上一架,她環顧四周一臉懵的大漢。
“誰先來?”
……
余游擊抓著一把刀,挾持著一個士兵,和一屋子的士兵對峙。
他知道事情古怪,對方不懷好意,進屋沒敢睡覺,有人下手的時候一躍而起,架著人就到了門邊。
但他沒下殺手。
一來情況不明,二來就算殺了這一屋子的人,外頭還有數千軍隊,逃不出去的。
現在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等人一起做決定。
之前他也給部下做了暗示,想來大家都有準備。
只是下一步該怎么走,怕就要看葉辭那邊了。
對面的人忽然做了一個手勢,聲音放緩道:“這位兄弟,我們對你們其實沒有惡意,我們只是想和你們做個交易。”
……
夜色里,住了小隊成員的每個鋪房里都發生著類似的事。
有的挾人者反被挾,有的打人者反被打,更多的是雙方對峙。
當西戎兵這邊發現這批大乾士兵遠比想象中精銳,導致他們拿下人再逼迫反水的計劃不能成功時,西戎方開始了一輪談判。
只有鐵慈這邊,風平浪靜。
兩人并排睡在鋪位上,都一動不動,仿佛都已經睡熟。
那戴著福娃娃面具的家伙,甚至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鐵慈詫異地轉頭,她聽得出這聲音是真正的鼾聲。
這家伙竟然在她身邊睡著了?
是真的把她當豹主了,還是天生心大?
既然睡著了,她就不客氣了。
她伸手去掀對方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