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奇特的香氣讓她隱約覺得有點熟悉,卻怎么都想不起來在哪聞過或者聽說過。
對于她的疑問,靜妃撫著臉,略帶驕傲地告訴她,自己最近用了一種效果極好的膏子,皮膚好了許多,那膏子十分珍貴,而且不能和其余膏子混用,所以這些東西暫時她是不需要了。
她這么說了,赤雪也就注意到她聞見的香氣果然是從靜妃身上散發出來的,只是平時她和靜妃都隔著距離,今晚又泡了水,所以此刻才聞見。
她便問這膏子的來歷,靜妃道:“秦嬤嬤老家的一個方子。”
赤雪也便放了心,畢竟秦嬤嬤是個靠譜的,只是靜妃確實白了不少,她這么在意容貌,這么好的方子,以前為什么不拿來用呢?
也許之前無寵,所以也沒放在心上吧。
赤雪和鐵慈鐵儼一樣,都不喜歡和靜妃說太多。
鐵儼也隱約聞見這味道了,確實很好聞,也注意到了靜妃白了一些,但此刻這個發現,只讓他心情更不好,反而讓開了些。
只是馬車晃蕩得厲害,總是大家免不了撞在一起,鐵儼憂心地看著水晶頂上殘留的血跡很快被雨水沖刷成淡淡粉色,心想如果這是燕南為了阻止皇太女出巡的手段,這還在盛都就如此囂張和實力,鐵慈一旦到了人家地盤,那還能好嗎?
他心中萌生了勸鐵慈別去的念頭。
慈兒說不能收回三藩,就不能徹底拿下蕭家。拿不下就拿不下,大不了相安無事?他退讓一些也是可以的,只要慈兒平安就好。
幾人在馬車里也沒呆了多久,就感覺到馬車又被人推上了岸,能感覺到地面微微震動,他喜道:“血騎來了!”
過了一會,馬車出口打開,一人等在馬車邊,親自攙扶他下來。
鐵儼目光在那雙雪白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上落了落,仿佛沒看見,自己跳下了車。
獻殷勤失敗的慕容翊并不生氣,舔舔唇,笑吟吟跟了上去。
河中飄滿了尸首,夏侯淳帶傷在指揮趕來的血騎和蝎子營包圍了想要突圍的剩余殺手。
因為想要留活口,所以沒有射箭。
大部隊基本留在了河那邊,因為有九衛在,也就亂了一陣,沒有太大的傷亡,刺客將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河里。
一騎從遠處奔來,穿過人群,所經之處人人俯首,對方停也不停。
慕容翊眼睛亮了起來,老遠揮手,那匹馬到了河邊,自然有人飛快地搭好浮橋,鐵慈踏馬而過。
看見父皇母妃安然無恙,她長出一口氣,沖慕容翊笑了笑。
慕容翊上下看看她,確定她無恙,也笑了笑。
和鐵慈想得不同,他沒有趁機表功,什么都沒說。
慕容翊覺得,有什么好說的。
男人保護自己丈人丈母娘,不是天經地義嗎?
此時殺手都被圍住,當初將皇帝隊伍分成三段刺殺的弊病,此刻也顯現了出來。殺手被分成三處圍剿,無法形成呼應和支援,也無法逃脫。
但這些人也足夠狠,眼看逃不出去,紛紛自盡。
最后只剩了對岸一批人,夏侯淳發狠纏斗,勢必要讓他們連自殺的時間都沒有。
那群人且戰且退,往一處林子而去,鐵慈追去,本來還防備著林中出現什么陷阱之類的,結果林子果然出來了幾個人,手里還挾持著一男一女。
當先蒙面人冷聲道:“放了我們!不然就殺了他們!”
靜妃身后臣子命婦群里有人沖了出來,“敦治!秀月!”
鐵慈挑起眉毛,這兩個怎么會離了大部隊,還被殺手挾持住了?
看兩人一身狼狽,又是水又是泥,應該被抓住有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