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套功法清心正氣，讓季摧塵修習，受到它的影響，也會離黑化的路遠一些。
季摧塵眨了眨眼，眸中閃過驚詫，似是沒想到洛遙聲會主動提出這樣的話，他愕然地往后退了兩步，盯著洛遙聲。
“若是學會了，以后便沒人可以欺負你了。”洛遙聲平靜的目光落到了季摧塵面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天光熹微，晨霧浮動，日光從云層間探了頭，略過竹叢，彌散到地面。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洛遙聲想大概是明白了季摧塵的意思。
她笑了一下。
這是被反派崽子嫌棄了。
“不愿意嗎？”
被洛遙聲問到的季摧塵緩緩低下了頭，慌亂無措的情緒顯而易見。
看著因不安而低著頭的季摧塵，洛遙聲抿了抿唇，想著合適說辭，使自己的話盡量不會傷害到他，“也沒關系，有我在，總歸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看著洛遙聲盡管有些失落卻仍舊為自己找理由的模樣，季摧塵心尖微燙，有種被什么刺激到的感覺，低垂的眸中帶著不愉的淺戾。
明明被拒絕的人是你才對。
憑什么還要一臉失落地說著安慰他的話。
“走吧，去吃飯，粥應該熬好了。”
洛遙聲眉目舒展，隨手收起竹節，往灶屋的方向走，就在這時，一只帶著淺鱗的手拽住了她的衣角。
輕輕的，沒用什么力道，但卻清晰的存在著。
洛遙聲聽到身后的季摧塵磕磕巴巴的聲音：“想、學的……”
“先吃飯，之后再說。”洛遙聲轉頭沖他笑了笑，順手抓了季摧塵的手腕，拉著他往灶屋走。
清粥配咸菜，日子要多清淡就有多清淡。
洛遙聲盛了兩碗飯端到桌前。
季摧塵看著還是很拘束，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角，等洛遙聲吃了第一口才開始動筷。
洛遙聲以為是他吃不習慣，開口解釋：“以前都是青瀾伺候起居，昨日青瀾沒回來，你先將就些……”
說到一半，洛遙聲猛然頓住。
她就是覺得自己遺忘了什么。
之前在忙季摧塵的事，一直沒有記起來，剛剛提到，她才想起來——
青瀾一夜未歸。
青瀾是她貶到西云竹舍后長老院派給她的侍女，做事一直認真靠譜，竹舍有她的房間，怎么也不至于到外邊住去。
“你先吃，我有點事得去看看。”
洛遙聲放下碗，來到青瀾的房間。
房中干凈整潔，卻不像是主人久久不在的樣子，屋里的木桌上，疊了一個冊子。
洛遙聲走過去將冊子翻開。
這是青瀾用來采買的清單，物品銀兩都列得清清楚楚，規劃有度，還記著常去的店家與備用的店家。
看得出來是個很會過日子的姑娘。
洛遙聲翻到最后一個月的采買記錄，按照上面的記錄算著青瀾近兩日可能會去的店。
最終將目標定在了西云鎮南市的米鋪和菜店上。
得去看看。
青瀾不會無緣無故不歸家。
洛遙聲帶著冊子回到了灶屋，她屈指敲了敲門板：“摧塵。”
季摧塵小口小口吃飯的動作微微頓了頓，他抬起眼，暗紅的眸子就這么盯著她，眼中稍微帶了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