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想要去抱她,可這破敗的身體快沒有力氣了,他用最后的力氣對她說:“我好想你。”
每日每夜,無時無刻,都在想你。
“鳶鳶,我真的很想你。”
一個男人,在自己狀態如此糟糕的情況下,還要爬著過來對你她說:我想你。
這一刻顧鳶的心情是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他的容顏上沾了稍許灰塵,顧鳶蹙眉,用手替他擦掉。發現擦不干凈,她喊人來:“過來搭把手,把他抬上車去。”
昏迷過去的的遲聿,很快被抬上了車。
是顧鳶的那輛車,也是顧鳶親口允許的。
至于涂寬,被安排到另一輛車,暫時不用管。另外那三個人被送去了警署。
……
車上。
遲聿的身體是斜躺著的,他的腦袋枕在顧鳶的腿上。不知道他的意識是不是清醒,還是已經深度昏迷,他的眉頭一直緊緊擰著。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也很難過。
顧鳶用手去替他將眉頭撫平。
可怎么也是撫不平,他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顧鳶沉默了一會兒,不管他是否能不能聽見,主動說話來安撫他:“你已經安全了,不要擔心。”
這話沒用。
遲聿的眉頭仍然擰著。
他好像陷入了一個很深的旋渦里,而這個旋渦隨時會將他溺斃窒息在里面……
不知怎么的,顧鳶鬼使神差的說了句:“我是顧鳶。”
當她以為跟剛才一樣,這句話更沒有任何安撫的作用時,遲聿緊蹙的眉頭,竟然舒展開,然后慢慢的歸為平靜。
看到他這樣的反應,顧鳶是有幾分詫異的。
緊接而來的是沉默。
面前是他清瘦的臉龐,顧鳶稍微回憶了一下,好像自從古水村重逢之后,他整個人都是清瘦的狀態,顧鳶把手放在他脖子后面,再往前挪,停留在他鎖骨處的位置。
他確實瘦了很多很多。
臉上還有沒擦掉的灰塵,顧鳶從包包里拿出濕紙巾,拆了一張出來,攤開,給他把臉上的灰塵擦干凈。
她擦得很仔細,將他臟兮兮的臉擦拭得干干凈凈。
擦拭完之后,雙手捧著他的臉出神了很久才說:“你到底是在折磨我,還是在折磨你自己。”
這時候她手機響了,有電話打進來。
顧鳶拿手機看。
是文博打來的電話。
她知道文博會打電話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他就已經按捺不及,她前腳才把人帶走,他后腳就得到了消息,速度還真是快。
不過顧鳶沒接,果斷的拒絕他的電話。
這一天里她一直聯系文博,然而文博始終不接她電話。
現在就是風水輪流轉唄。
顧鳶拒絕文博的電話后,他那邊一刻也不停歇,炮轟式的瘋狂打來電話。